“送客!”我爸臉色沉沉地不願再聽賈軒的聒噪,沉聲下令。
賈軒臉色灰白,腿都軟了,走回座位上拿包的時候踉嗆一下,差點摔跤,賈夫人及時扶了一把才沒倒下,看樣子也挺可憐的。
賈軒剛想把合同裝回袋子裏,賈夫人倒是聰明,一把奪過來,放到桌角上,撐起討好的笑容對我說:“清清,合同放這了,你有時間看看,要是有不滿意的地方舅舅再給你改,明天就是你的大喜日子,舅媽先跟你說聲恭喜,舅媽知道你看不上這點錢,以前是舅舅舅媽糊塗,要是你願意給舅媽一次彌補的機會,就把這份合同好好看看,不打擾了,我們先走了。”
賈夫人心眼活絡,交際手段也不錯,說話圓潤討人喜,以前我是見識過的,這會臨危不懼,倒彰顯出了她的手腕,這是打感情牌了,隻是晚了。
彌補的機會?有些傷害怎麼彌補都無濟於事,發生過的事誰能當作沒發生?受過的傷害誰能無視那些傷痕?
不過有那麼一瞬間,我真有點心軟,但是我不能心軟,話語權在媽媽那,她怎麼決定我都支持她,但我不會單方麵做決定。
賈夫人扶著我賈軒走了,兩個人緩慢略帶蹣跚的腳步,看上去真的有幾分淒慘。
兩人一走,我爸就盯著輕笑:“心軟了?”
我一笑,沒承認,也沒否認。
我爸歎了一口氣,無奈地撫撫額頭:“小丫頭這麼容易心軟,我真是放心不下,哪天我要是不在了,你可怎麼辦啊。”
“不是有白牧野嗎?他會護著我啊。”想起白牧野對我的嗬護,心裏十分安然。
“萬一他也欺負你呢?你爸是男人,最知道男人是什麼尿性!”我爸沒好氣地回,雖然喜歡白牧野,但終究仍有男人之間的一分敵意。
“爸,不還有我的嗎?誰敢欺負你寶貝女兒,你兒子替你揍回去。”韓熠正好從樓上下來,聞言笑著回,這小子一晚上呆在房間裏研究他的專業書籍都沒下來。
“實力不夠,你光有這個覺悟有什麼用?”我爸沒好氣地瞟他一眼,為他一直不願意出承繼家業而不高興。
韓熠嘿嘿一笑:“不就是去你公司上班嗎?我去還不行嗎?”
我爸黑沉的臉上突然照進了光,驚喜地問:“你說的是真的?”
韓夫人也是一臉驚訝。
韓熠正色回:“在座的各位都可以作證。”
韓熠不願意做我爸的接班人這事,一直是家裏的頭疼病,我爸隻想自己現在身子骨還硬朗,任由他玩幾年無大礙,可是調教這事得趁早啊,然而韓熠對他的專業才是真愛,讓他放棄完全沒可能,我爸不願意強逼他,但是又想不出更好的法子,所以一直放任著。
我想韓夫人是最希望韓熠接班了,尤其是我回來之後,我都私下聽韓夫人跟周媽念叨過好幾遍了,對於韓熠不合作態度表示很頭疼,現在韓熠突然轉性了,韓夫人的心弦隻怕早已彈奏出一曲驚喜狂想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