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捉鬼(2 / 3)

我把盒子藏在背後,趁他們不注意時悄悄裝進了包裏。

晚上在韓謙家吃的晚飯,吃飯席間唐元一個勁兒地跟白牧野獻殷勤,夾菜倒水沒話找話,不過並沒人阻止,我感覺他們都一副看好戲的樣子,白牧野是真耿直,按理說唐元當著韓謙的麵兒獻殷勤,怎麼著也得給幾分薄麵吧,他不,對於唐元的殷勤,他全程冷臉,要麼拒絕,要麼無視,更絕的是,他時不時跟我獻殷勤,夾菜倒水沒話找話溫柔體貼一臉寵溺,他用這種方法告訴唐元,她沒戲,然而唐元並不在意,依舊我行我素。

“韓先生,有件事我一直憋在心裏,正好今天趁這個機會我澄清一下。”最後白牧野終於憋不住了,放下筷子,看著韓謙一本正經地說,“我爸來找您提親這件事我無論如何是不會同意的,韓小姐人很好,但是我已經有唐清了,隻能辜負韓小姐的美意了,請您見諒。”

他可能以為唐元這樣明目張膽是韓謙授意的,隻有我知道這完全是唐元的一廂情願,韓先生還是支持白牧野跟唐清在一起的,不然他怎麼剛剛還送了我一套價值不菲意義非凡的首飾當作懷孕的賀禮呢?

韓謙聽完他白牧野的話,似乎是很滿意,想了想問:“我韓家的千金小姐還比不上唐清嗎?做我韓謙的女婿意味著什麼,你應該很清楚吧?”

白牧野態度堅定:“我清楚,但是那些東西對我來說沒意義,我隻想跟唐清在一起。”

不知道為什麼,我覺得白牧野做了一個無比正確的決定,他選擇唐清遠比選擇唐元更能博取韓謙的歡心,而我也相信,白牧野選擇唐清隻是出於愛。

“唐清這丫頭真沒看錯人啊,你放心吧,在這件事上,我會尊重你的選擇。”韓謙微笑著點了點頭,與韓夫人對視一眼,韓夫人抿唇一笑,沒說什麼。

唐元的臉上滿是尷尬,悶頭吃飯,消停了。

從韓家離開,已是華燈初上。

“送我去醫院。”白牧野按下車窗看著外麵的景色說。

“這麼晚去醫院幹嘛?你身體不舒服嗎?”我好奇地問。

“不是,我去看看江淮南。”

“上午不是剛看過嗎?”

“今晚我替他守夜。”

“你不會真的是心疼你前女友了吧?”自己還是個傷員呢,竟然要幫江淮南守夜,真是讓我驚訝。

“跟她沒關係。”白牧野否認。

他願意跟前女友獻殷勤,我當然不會阻擋他了,於是我就送他去了醫院。

“你先回去吧,早點休息。”送他到醫院門口,他下車,拄著拐杖進了醫院。

我看著他的背影進了醫院,想了想就覺得這個事不太對勁,江家根本不缺守夜人,就算沒人守還可以花錢找高級護工,哪需要他跟著瞎操心,尤其是自己腿還斷了一條。

白牧野一定不會做無意義的事,我決定弄清楚真相,於是我沒回去,把車開進醫院,找了一個視野特別好的位置停下來。

天色還早,等會再上去,於是我就在車子裏枯坐。

想起韓謙今天送我的首飾,如果是一套普通的禮物也就罷了,可是韓謙明確說了那套首飾的意義,我覺得這個事也充滿了謎團,不過韓謙說了,過段時間我就會知道原因,那就等吧。

還有那個U盤,我明明把它寄給了林安泰,卻莫名其妙地出現在韓謙的抽屜裏,難道林安泰把這個東西送給了韓謙?那他為什麼要送給韓謙?林景勳都說這個東西對時局的意義並不大,韓謙拿著它也不可能去對付白震霆,再說韓謙不是官場中人,他沒理由跟白震霆過不去……等下,難道林安泰想拉攏韓謙,或者說已經拉攏到了韓謙?這個太有可能了,可是韓謙哪是那麼容易拉攏的,他有名有名要錢有錢,沒必要攪和官場這趟渾水吧。

我越想越迷糊,實在沒想明白為什麼林安泰會把這個U盤送給韓謙。

就這麼枯坐到了零點,我跳下車。

走道上並沒有白牧野的身影,重症監護室外一片寂靜,我走近了一看,江淮南已經不在裏麵了,看來是移去了住院部,於是我就去了住院部頂樓,這層全是高級病房。

仍然沒有白牧野的身影,我找護士打聽江淮南的房間號,人家不告訴我,說患者的信息保密,而且這麼晚已經過了探視時間,讓我明天再來。

我隻好發微信給白牧野,側麵打聽一下江淮南的情況,過了好半天,白牧才回複我。

“你向後轉,走二十米,有個安全出口。”

我順著他指的方向走過去,推開安全出口的門,就見白牧野坐在台階上正閉目養神。

“你在這裏幹嘛呀?”我還以為他去了江淮南的房間呢。

“等人。”他睜開眼睛,“你怎麼不回去?”

“我……我擔心你。”我撒了個謊。

他似是不信,狐疑的目光在我臉上掃了一圈,說:“早點回去休息,想知道什麼明天我告訴我。”

“我想陪著你。”覺得這樣說太直白,指了指他的腿說,“你的腿不方便,萬一有什麼事也有個照應。”

他見我堅持,沒再說什麼,脫了自己的外套鋪在地上:“坐吧。”

看著那件外套,我心裏像是吃了糖一樣,坐下來,小聲問他:“你在等誰啊?”

“我發現你好奇心特別大。”他給了我一個白眼。

“反正坐著也無聊嘛,聊聊天而已。”

他不理我了,繼續閉目養神。

“你最近都沒回家,你爸媽沒找你嗎?知道你受傷的事了嗎?”我受不了這麼死寂的氣氛又沒話找話。

“我經常好久不回家,他們習慣了。”

我看著他腿上厚厚的石膏,心裏突然覺得有些歉意,“上次的事,對不起啊,害你出車禍,其實……”

他突然睜開眼睛,好像很意外我給他道歉似的,“其實什麼?”

我想說,其實我跟你爸什麼都沒發生,可是一想好不容易辦成的事,我幹嘛要坦白,我可沒忘記他是怎麼討厭我的。

“其實我一直想跟你說聲對不起的,隻是一直沒找到機會。”話題一轉,我換了個說辭。

他不疑有它,眸光變得犀利:“我不需要你的對不起,無論你做什麼,都改變不了我對唐清的感情,所以我勸你別白費心機了。”

本想跟他說道歉緩解關係的,他倒好,張嘴閉嘴就是威脅我警告我,嗬,真是不識好歹。

“如果唐清這輩子都沒辦法醒過來了,你怎麼辦?”我想了想問,如果沒有唐清,他還會選擇跟我在一起嗎?這是我最想知道的答案。

“不會的,她知道我在等她。”他無比篤定地說。

“我是說如果。”

“答案就是你心裏想的那個。”他沉默了一會,還是回答了我。

不過我聽得一頭霧水,他怎麼知道我心裏的答案是什麼?

“我心裏沒有答案。”

“你有。”他緩緩睜開眼,再次強調,“你有,那就是我的答案。”

好吧,我心裏的答案就是,他會一直守著我,就像守著一座墳一樣,等著哪天唐清突然羽化成蝶奇跡般地從墳裏飛出來。

嗬,多麼悲哀又可笑的答案啊。

淩晨一點半,白牧野的手機震動了一下,他看了幾眼,然後起身,我撿起他的外套跟上去。

服務台的一個小護士趴在那裏似乎是睡著了,我跟白牧野走過去都沒驚醒她。

白牧野徑直走到一間病房門口,從口袋裏掏出鑰匙串,用上麵的一根細鐵絲樣的東西神乎其技地打開了門。

我看他的動作嫻熟,麵色沉靜,簡直就是一個作案的老手,而我緊張得要命,好像自己要來謀財害命一樣。

房間裏開著昏暗的燈,進去就看見江淮南躺在床上,身上還有幾根管子,不過看上去沒有之前那麼嚇人了,不知道今天下午是不是醒過來了,所以才移到了這裏。

我躡手躡腳生怕驚醒江淮南,壓低聲音問:“我們進來幹嘛呀?”

“去洗手間躲起來。”他說。

我拉開洗手間的門,我們倆一起走進去,剛關上門,就聽見外麵有人在開門。

我嚇得屏氣凝神大氣不敢出,洗手間裏一片黑暗,白牧野的呼吸細不可聞,我站在他的麵前,距離他隻有幾公分的距離,他身上的煙草味糾纏在我的鼻尖,我的心不由一陣悸動。

這時,門被打開,有個男人說了聲謝謝,可能是小護士幫忙開了門,聲音很低很輕,無從分辯。

腳步聲進了房間,站在進口處停了幾秒,然後繼續向病床走去。

第一次幹這種偷偷摸摸的勾當,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不由想,這麼晚有男人進來,是誰?來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