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從了他的話,我洗漱回房。
很累,但是很久睡不著,我細細回想高誠說過的話,試圖找到他想殺我的原因,聽他的意思,他爸媽的婚姻雖然早已名存實亡,但是並沒想過要離婚,是因為白牧野的算計,他爸爸才決定和他媽離婚娶我,如果是這樣的話,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我是他爸媽的婚姻的終結者,是因為這個他才恨我?所以他就出現在夏越身邊借機挑撥我跟夏越的關係讓我痛苦,甚至想殺掉我?雖然有些偏激,但聽起來很合邏輯,可是我總覺得沒那麼簡單。
胡思亂想著,又想到譚倩帶我去韓家的事以及從韓夫人嘴裏得到的消息,我之前就總覺得哪裏有不對,現在想起來就覺得譚倩帶我去韓家這事顯得特別唐突,從韓夫人都能跟她隨便吐槽唐元和韓謙這種不設防的親密來看,打聽到唐元的消息對她來說並不是難事,可是她並沒有直接告訴我消息,而她選擇了一種最無禮的方式——帶我直接殺上門,更奇怪的是,她還給我指了錯誤的房間,結果讓我敲錯門打擾了那個叫韓熠的大少爺鬧出了難堪。
當時並沒覺得這一切有什麼,現在細細一回想就覺得哪哪都透著古怪,還有,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雖然譚倩看似跟韓夫人很友好,其實並不像表麵那麼真誠,就像她向韓夫人介紹我時,就帶著某種不可說的炫耀,不知道韓夫人有沒有感覺到,反正我是明顯感覺到了,女人之間的這種微妙的較量隻有女人能懂,我覺得譚倩是故意的,然而這一點似乎很不符合她的性格,炫耀的本質是源於不自信,而她一向自信明媚張揚,難道她和韓夫人之間還有什麼不可告人的恩怨往事?可是韓夫人坦蕩自然,看著又不像。
我有點迷糊了,反正,我總有一種自己被譚倩坑了的感覺。
我這個幹媽水也很深,不能因為她對我的喜愛和熱情,我就對她掉以輕心,以後跟她打交道,我得留點心了。
第二天我起得有點晚,起床就看到客廳的茶幾上放著某水果的新款手機,我一想我的手機昨晚肯定被高誠拿走了,這應該是薛照買給我的,我拿起來瞅了幾眼,正準備去謝謝他,他打開門出來了。
“白牧野送來的。”見我正拿著那款手機,他解釋說。
他送的?我心裏一甜,迅速拆開來,愛不釋手地擺弄,真漂亮。
“我還以為是你買的呢。”真沒想到竟然是白牧野,他還真是細心。
“不是我,他知道你的手機丟了,所以專門買了一部新款送給你,喜歡嗎?”他走過來,在沙發上坐下。
“喜歡。”是他送的,我當然喜歡。
“他送手機過來時,還說聯係了一個心理醫生,在抑鬱症方麵很有經驗,我們下午去見見,好不好?”見我心情似乎很不錯,薛照的語氣也很輕鬆。
我拿手機的手一滯,隨即冷聲回道:“我沒病,我不需要醫生!”
“確切地說,並不是醫生,他們不會治病,隻是比較懂得如何和人聊天,我們就是過去和他聊聊天,舒緩舒緩心理壓力,這樣心情就會變好。”
“我不去!”我不知道為什麼很抗拒,我從潛意識裏不承認自己是個病人。
“白牧野希望你去。”
我沉默了,昨晚我對他又打又罵,他一定很生氣吧,所以才覺得我病得很嚴重需要看醫生,想我看醫生還不直接說,先送了一部手機給我才提看醫生的事,他這是拿手機當成交換條件嗎?
我突然間很生氣,推開手機:“這手機我不要了!”
薛照一愣:“為什麼呀?”
“不喜歡!”
薛照完全不明白我為什麼突然不高興,小心翼翼地問:“剛剛不是挺喜歡的嗎?是我說錯什麼話了嗎?”
我不吱聲。
他想了想,問:“是生氣白牧野讓你看心理醫生的事嗎?呔,多大點兒事兒,不想去就不去唄,幹嘛生這麼大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