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他的身影,心瞬間就提了起來,怕他不來,他來了,我又擔心他會受到傷害。
看到白牧野是孤身一人,高誠冷笑一聲,那種自信的樣子,似乎白牧野已然是他砧板上的魚肉了。
不再理我,高誠轉過柱子去了前麵。
我豎起耳朵,隨著白牧野的腳步聲漸近,緊張感加重。
可能這個地方太大了,還有木板擋著,生怕白牧野走錯路,高誠像老朋友一樣大聲跟他打招呼:“嗨,這邊呢。”
白牧野便向這邊走過來,還沒走近,就大聲質問高誠:“唐清人呢?在哪?”
一聽到他的聲音,我的心就忍不住地微顫,一定是高誠給他打電話說我在他手上,所以他才隻身犯險來了,你看,他多在乎我,那個人渣高誠說破天去也改變不了他對我的愛。
高誠很不要臉地說:“我說她在我手上,你就信啊?你什麼時候這麼好騙了?”
“別特麼跟我瞎扯淡,說吧,想怎麼著?劃出個道來,小爺陪你玩。”白牧野完全是很不屑地語氣。
“別急啊,咱們先算算帳。”高誠不急不徐地說。
“有什麼賬可算的?不就是你那個傻逼爹的一條命嗎?我再跟你說一遍,他的死跟我沒有半毛錢關係,你愛信不信。”
“你敢說你沒有責任?”一聽這話,高誠立刻語氣凶狠起來。
“我有什麼責任?既然他敢進這個圈子裏來玩,就該做好成為炮灰的準備,如果連這點覺悟都沒有,被人玩死了那是他活該,以為這是小孩子過家家呢?你有什麼可怨的?要怨就怨林安泰沒保護好他,怨你那個傻逼爹自己太愚蠢,嗬,你找我報仇?你報得著嗎?就你爹的命是命,誰特麼不是拎著腦袋在玩?成王敗寇,願賭服輸!”
高有德果然是林家的人,我之前的推測沒錯。
白牧野一番話說得鏗鏘有力,我聽得心服口服,本來就是這個道理,想進來參賭,又不願出成本,這天下哪有這麼便宜的買賣?
“哼,別狡辯!我爸就是你害死的!我要你和你的女人一起償命!”高誠被他氣得半死,吼出來的聲音都嘶啞了。
白牧野冷笑:“那要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
大概意識到自己太過激動不利於跟白牧野的對峙,高誠瞬間就冷靜下來了:“先別把話說得那麼滿,帳咱們一筆一筆算。”頓了一下問,“當初,我爸為什麼會去唐家提親?如果不是你暗中運作,他怎麼會知道這世上有唐清這麼一號人?你敢說這個事跟你沒有關係?”
像是當頭一棒,我的腦袋出現了片刻的空白!
我千思萬想,以為高誠讓我看的白牧野真麵目隻是他的凶狠殘暴,卻沒想到與我有關……
高有德提親的事,怎麼會和他有關呢?
不!不會的!絕對不會!
當初我媽騙我說,高有德去我家提親,是因為不知道在哪個人群中看了我一眼,結果對我一見鍾情,說白了就是看中我的美色了,後來高有德卻說,要不是我媽托人去他家說合,他又看在我是處女的份兒上,他才不稀罕我,以我媽愛財如命的本性,這種事她幹得出來,我信了這個說辭,可是現在高誠卻說整件事都是白牧野的暗中運作,瞬間天旋地轉,我突然覺得身體裏的力氣被抽空了。
盡管就在剛才,我還跟自己說,隻要能活下來,無論發生什麼事,我都不介意,沒有什麼比小命更重要,可是在聽到這句話時,我所有的心理建設徹底崩塌了!
高有德去我家提親的事竟然還有白牧野的參與,我受到的傷害以及侮辱原來都有白牧野的份兒!這個我愛到骨子裏的男人,他一直在算計我!
大概知道我可能在現場,白牧野竟然耐心地解釋說:“這件事我是讓人去辦過,不過並不是我親自經手,去唐家提親,隻是一個意外。”
高誠狂笑:“意外?怎麼那麼巧就挑到了唐清呢?怎麼那麼巧唐清又成了你的女人?嗯?”
我的心顫抖起來,這背後到底還有怎樣的陰謀暗算是我不知道的?難道連和他的約炮也是一場預謀嗎?不,我不信,我隻是一時的放縱,怎麼就變成了他的局中棋子了?
“你想說什麼?”白牧野冷聲問。
“我想說,這一切全是你的精心安排,唐清隻是你的一顆棋子!你根本不愛她,你隻是玩玩她而已!你從開始就想利用她!”高誠淡然一笑,沒有抑揚頓挫,沒有任何浮誇的語氣修飾,將這番話說得真誠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