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帶上啊?”倒是譚倩提醒了一句。
賈夫人看了眼那袋子,臉色有些無奈,似乎並不想拿,譚倩又涼涼地提醒:“或許真是你們賈家的滄海遺珠也不一定,你不知道並不代表這事不存在,人啊,總是繞不過血緣這道坎兒的,您說是吧,賈夫人?”
賈夫人被譚倩的語氣給說得有點不舒服,但礙於譚倩的身份,她也不好發作,轉頭把那個文件袋不情不願地拿起來折了幾下,塞進自己的包裏。
我目睹著這一切,低頭弱化自己的存在感。
賈夫人先一步離開,譚倩隨後,路過我時,她悄悄地偷看了我兩眼,見我也正看她,她不由一笑,瞟向我的肚子:“好好照顧自己身體哦。”
我微微一笑點頭:“上次聽說您去了國外休養身體,現在好點了嗎?”
“好多了。”
“那就好,您要保重自己。”
她很欣慰地點點頭,“我先走了,你小心點。”
看著她跟薛夫人客氣地告別,我一陣恍惚,剛才我明顯地感受到了她對我的那種疏離,心下不由黯然,當初她那麼熱情溫暖地對我好,當著很多人的麵護著我,還要認我當幹女兒,經過這麼多事後,她對我的態度也起了變化,世事不由人,真無奈。
我對她終究有一份很特別的情感在裏麵,大概是因為她是白牧野的媽媽吧。
“走,回去吧。”我正想得走神,薛照回來了,薛夫人緊隨其後。
我想起剛才爭吵的戲還要繼續演下去呢,於是一秒冷下臉,拿著包包冷哼了一聲轉身就走。
薛夫人這下徹底大怒:“唐清!你這是什麼態度?我兒子找了你還沒覺得委屈呢,你倒是先不滿了,你憑什麼?我把他養這麼大,從小到大舍不得使喚一下,你倒好,使喚起來挺順手啊!”
我停下來,固執地回瞪著薛夫人,理所當然地說:“憑他是我男朋友啊。”
“是你男朋友不假,但不是保姆!”薛夫人指著我,氣得小臉通紅。
我懶得跟她爭辯,我就是要作一下而已,薛照站在一旁很無奈地,我給他使個眼色意思他該發火了,我都這麼頂撞他媽了,他應該生氣啊,跳起來指著我的鼻子罵,我媽養我不容易,你就不能讓著她點嗎,這才是正確的吵架方式。
薛照卻不,他很不耐煩又無力地說:“你們別吵了,就不能讓人安靜一會嗎?”
薛夫人很受傷地說:“阿照,媽媽這是為了你好……”
又是這句話,我發現每次薛照聽見這句話就會莫名的暴躁,這次也不例外,他衝著薛夫人冷笑說:“你現在閉嘴別再跟唐清吵架,就是為我好,能做到嗎?”
薛照的態度太傷人,薛夫人目瞪口呆地看著他,有點無措喚他一聲:“阿照……”
“我們先回去了,你也早點回家休息。”薛照拉著我轉身就走。
這麼晚了,他也沒說要送一下薛夫人,我有點懵,明明劇本是我跟他吵,怎麼最後變成他跟他媽吵了?
回家的路上,我的心還有些慌,因為那個快遞過來的一雙孩子的鞋子。
“薛照,你說……是不是有人知道了這個孩子的事?”我真的挺害怕的,想了半天最後還是把心裏的擔憂和薛照說了。
薛照沉默了一會說:“知道就知道,沒什麼大不了的。”
“不是,萬一……”是沒什麼大不了的,可是我綠了他這事要是傳揚出去了,他以後怎麼做人啊。
“沒有萬一!我都不怕,你怕什麼?”他聲音一提拔高了一大截。
他越是這樣無畏,我越是內疚,一時不知道如何回他。
“對不起,我的情緒有點衝動……”他見我沉默不語,立即為他的大聲表示歉意。
我搖頭:“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
要不是我一時意亂情迷背叛了他,怎麼會把事情搞得一團糟呢。
薛照沒接話,車子裏出現了短暫的死寂。
我滿腦子都是那雙白色的小鞋子,寄件人到底想表達什麼?
我冥思苦想了半天,都不得其所,但是有一點我敢肯定的是,那就是他的意圖肯定是我肚子的孩子,隻是為什麼會選擇寄鞋子呢?還分別寄給了薛夫人和譚倩,是不是有什麼玄機希望她們兩人參透呢?
靈光一閃,我突然想起來以前看到一則傳奇故事,傳說乾隆皇帝並不是雍正皇帝親生的兒子,於是乾隆千裏三下江南尋找自己的生身父親,不知道從哪得知自己的生父已經出家隱居於古刹佛門,於是他就有針對性地去寺廟尋找,有一次遇見一個掃地的老僧,老僧並無過人之處,隻有一個奇怪的舉動令人費解,就是腳上的鞋子穿倒了,乾隆見狀還以為這老僧精神不正常,就沒當回事兒,後來將這事不知道告訴了誰,那人告訴他,那老僧就是你的父親啊,乾隆不解,問原因,那人解釋說,在江南的方言裏,鞋子和孩子同音,老僧把鞋子穿倒,喻意為孩子到了,這是老僧在跟乾隆打招呼呢,乾隆恍然大悟,再次回去那寺廟找老僧,可是老僧已然不知所蹤。
故事就是這樣一個大概,我想通了此中疑點,更加不安起來了,那人寄來鞋子是不是就是喻意孩子呢?然後還是白色的,白可是白牧野的姓啊,又把同一雙鞋子分開分別寄給了薛夫人和白夫人,是不是意思是說薛家的孩子就是白家的孩子,他們是同一個人的意思?
我不由為自己的腦洞感到驚歎,但又覺得自己這番分析太有道理了!
冷汗從後背滲出來,我不由地抓緊了手裏的包包,如果譚倩和薛夫人都參透了這個意思,那事情不就大白於天下了嗎?尤其是譚倩,如果她得知我脖子裏懷的是白牧野的孩子,就算她跟白震霆不想要,白牧野也不會放棄的吧。
薛照察覺到我的異樣,緊張地問:“怎麼了?哪裏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