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如果他自那件事之後就恨上我了,再也不理我了多好啊,我也不用心軟難過了,他一回頭對我好對我笑,我的心就把持不住了,可是我知道這樣不好,會害了我跟他……”
說著自己就非常傷感,眼淚在眼圈裏打著轉。
半小時後,我跟何詠棋告別離開,墓地有點大,我順著來路走回去,結果剛走過一排墓地,就看見一個穿黑色風衣的男人蹲在一個墓碑前,墓碑前插著幾根點燃的煙,那男人什麼都不說,隻是伸手在墓碑的照片上來回撫摸著,那畫麵看著格外揪人心。
我看了兩眼並沒在意,轉身就走了,剛走兩步就聽見他低低地說:“你放心吧,我一定會替你報仇的,一定……”
像是春雷炸在耳邊,我猛然回頭,這聲音,怎麼這麼熟悉呢?
大概是感應一般,那男人似是察覺到了我的目光,他側頭看了我一眼,他的風衣領子豎起來,蓋住了大半個臉,還戴了墨鏡,就露出微末的輪廓,可是隻看到這麼一點痕跡,我的心髒就似被什麼東西狠狠地撞了一下。
他見我看向他,他立馬起身,拉高領口,低頭朝另一方向快步離開。
我一見,趕緊追上去:“高一鳴!是你嗎?你給我站住!”
他一聽我叫他,就開始小跑起來,我也緊追不舍,他回頭看我一眼,於是開始狂奔起來。
我懷著孩子呢,不敢做劇烈運動,見他轉眼就跑遠了,我追了幾十米遠隻得停下來。
除了書卷氣濃厚一些外,高一鳴其實並沒什麼出挑的地方,可以說扔在人群裏半天找不見的那種,我是見過他幾麵,但是談不上多熟悉,剛才看到他的背影,我並沒認出來,隻是他的聲音吸引了我,然而我還是不能確定是他,但是我追他,他卻爬起來跑了,這就說明問題了。
一定是他!他沒死!
我肯定!
心裏震驚得無以複加,無比地怨恨,更為夏越感到不值,他根本就沒死,可是夏越卻以為他死了,隨隨便便就葬送了自己的性命。
我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墓地深處,暗暗發誓,我一定要殺了他給夏越償命!
我轉回到原來的地方,我想看看他剛才在憑吊誰,墓地都長得差不多,我隻能憑著印象往回走,看看哪個墓碑著點著煙。
很快,我找到了。
當我看清墓碑上的照片時,我嚇得倒退兩步!
那張照片上的明明就是高有德!
墓碑上也明明白白地寫著他的名字!
高有德死了?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上次我回家聽我媽說,他替人洗黑錢坐牢了,可是轉眼怎麼就死了呢?
他笑眯眯地,照片上的他看起來格外的和藹可親,可是那種眼神仍讓我覺得不舒服,大概是因為知道他的為人比較好色的緣故吧。
隻是他跟高一鳴有什麼關係?聽著剛才高一鳴的話,他說他要替高有德報仇?報什麼仇?難道高有德的死還有什麼別的隱情不成?
我突然想起夏越說,高一鳴曾經在國外留學過,腦中靈光一閃,我立馬掏出手機打電話給白牧野,白牧野很快接了起來。
“唐清。”接起來,他輕輕地喚我的名字,沒有焦慮,沒有意外,輕輕柔柔的聲音像一根羽毛掃過我的心尖,我的身體不由地一陣酥麻。
我沒時間去體味他的溫柔,用忙不迭地語氣慌張地說:“白牧野,高有德死了,是不是?”
“是,你怎麼關心他來了?”他有些意外的問。
“他是怎麼死的?”這是我最關心的問題。
“自殺。”白牧野簡單地回答。
“為什麼自殺?”
“監獄裏可沒你想得那麼太平,可能他受不了裏麵的惡勢力,所以選擇了一了百了,至於具體原因,鬼知道,你今天怎麼回事?難得給我打個電話,還問起這些不想幹又掃興的人。”說到最後,他語氣很是不滿。
“我發現了一個大秘密!”我的聲音都是顫抖的。
“嗯?什麼?”
“高一鳴沒有死!我看到他了!就在高有德的墓地前!”
“你怎麼跑去墓地了?你懷著孩子呢,跑去那種晦氣的地方幹什麼?趕緊回來!薛照呢?他沒陪著你?”一聽我的話,他沒有先問起高一鳴,而是把我一通責怪,話裏話外全透著關心。
我心裏很是感動,可是現在我更關心高一鳴的事,於是我說:“好好好,我馬上就回去了,隻是高一鳴的事,你再幫我查一下,好不好?”
“好,你說要查什麼?”他一見我態度非常好,語氣也變好了,所以說男人還得靠哄著。
“你知道嗎?我聽說高有德有個兒子在國外讀書,我懷疑高一鳴就是高有德的兒子,你能查一下他嗎?你不是說高一鳴不是他的真名嗎?所以他用了化名接近了夏越,就是怕萬一事發了,別人查出來他是高有德的兒子,這裏麵肯定還有別的我們不知道的事。”
“他有個兒子在國外的事,我倒是知道的,不過我倒沒想過高一鳴有可能是他的兒子,你今天倒是提供了一條新線索,放心吧,晚點我給你答複,如果他回國了,在海關可以查到記錄的,現在,你馬上給我離開那個鬼地方!”白牧野爽快地答應了,最後又開啟了霸道總裁模式。
沒想到來看何詠棋這一趟竟沒白來,竟然發現了一條重要的線索,我心裏高興,就跟白牧野說我已經出來了,準備回家,然後催他去給我查高一鳴,他磨磨唧唧地又問了些我回家之後的事,主要是怕薛照責怪我,我說沒有,他對我很好,他才放心,叮囑我路上注意安全,才依依不舍地掛斷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