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楚楚滿口答應:“沒問題。”
接下來兩個人就陷入了沉默,我又偷偷地伸腦袋看了一眼,發現我媽用手機打好了字,正在遞給江楚楚看,江楚楚看完,驚了一聲:“還有這種事?”
“噓!這事關唐元,你可要替我保守秘密!”我媽趕緊令她噤聲,這更加大了我的好奇心,她到底告訴江楚楚的到底是什麼?還關於唐元?可急死我了!
我急也沒用,我媽已經收回了手機,問:“這下你可以告訴我她是誰了吧?”
這時,服務員送上來我點的咖啡,“小姐,您的咖啡,請慢用。”
我微笑一下朝她表達感激,又趕緊豎起耳朵聽他們二人的談話。
“這個人我看了眼熟,但是我不確定TA的身份,不過我可以幫你查一下。”
“哎呀,楚楚……”我媽激動得聲音都飛揚了起來,江楚楚冷冷地打斷她:“請叫我江小姐!”
“哦哦哦,江小姐,我就知道找你準行,找別人沒用,這是你們上流圈子裏的人,外人夠不著,誒,你可一定要幫我打聽到啊!”
江楚楚見我媽誇張的說辭,很不屑地哼笑一聲:“那我先走了。”
我媽又叮囑:“你可一定要幫我打聽哦,千萬別忘記了……”
“知道了。”江楚楚不耐煩地說,然後拎包就起身了。
我嚇得趕緊低頭掩麵喝咖啡,好在江楚楚挺直腰背,根本沒側頭就擦著我的座位過去了。
不一會兒,我媽也離開了,拎著包包,扭著屁股,心花怒放地,走路似乎都帶風。
我看著她離開的背影,像是掉進了一個謎團,她到底在找什麼人?竟然還勞動江楚楚幫忙。
我跟江楚楚都是水火不相容的架勢了,江楚楚竟然還答應幫她,我懷疑她是不是在忽悠我媽。
我在咖啡廳坐了好天,連喝咖啡邊思索這個問題,我媽說是關於唐元的,唐元怎麼了?別是出什麼事了吧,唐元一直在外地上學,今年放暑假沒回家,去打工體驗生活去了,我決定打個電話問問她。
“唐元,我是姐姐。”電話響了六七聲才接,她那邊的環境有點雜亂。
“有事嗎?”她的聲音有點冷漠。
“你最近好嗎?”唐元隻比我小一歲,以前我們感情還是不錯的,我大學讀完先出來工作了,她選擇繼續讀研,平時生活費都是我給她,現在感受到她的冷漠,我心裏有點難受,一定是我媽在她麵前亂說了什麼。
“挺好。”
“你要是有什麼難處要跟姐姐說啊,別一個人扛。”想起我媽剛才和江楚楚的話,我就莫名地擔心她。
“我沒事,聽你這話怎麼像是巴不得我有事似的?”她一聽這話立馬就炸了。
“沒事就好,我先掛了。”我的好心沒換來她的感恩倒罷了,怎麼還有點不識好歹呢,疲憊感讓我不想再多說一句話,果斷掛了電話。
悲涼再次湧上心頭,我把臉埋在掌中,努力讓我情緒平複下來,親人不過那麼回事兒,我何必再多奢望什麼,要看淡,要平常心,唐元雖是我的妹妹,但前提她先是我媽的女兒,比起姐姐,媽媽自然更親一些,她肯定更偏信媽媽的話,算了,別放在心上。
待情緒平複些,我順便在這裏吃了點東西,渾身沒力氣,我害怕我撐不到家裏。
我正吃著,就聽見有人歡喜地叫我名字:“唐清!這麼巧啊!”
我從美味的牛排中抬起頭,高一鳴笑得如花怒放的臉就在我麵前,沒等我邀請,他就很不客氣地坐到我對麵,我看看他身後以及門口,沒見到夏越,不由地問:“你一個人啊?”
很久沒有夏越的消息了,因為我訂婚的日期被薛照當成了臨時驚喜,所以我也沒來得及通知她,不過因為那個男人是薛照,這場訂婚我都沒怎麼放在心上,她來不來不打緊,我希望她以後能參加到我跟愛人的婚禮。
“對啊,你也是一個人?”高一鳴兩眼亮亮地看著我。
高一鳴好像瘦了,臉上有有一種不正常的青白,好像縱欲過度一樣,我想起夏越因為他墮胎害得再也沒辦法生育就心裏一陣厭惡。
“對。”我低下頭繼續吃東西,沒心思應付他。
高一鳴招手叫了服務員,對服務員說:“來一份跟她一模一樣的牛排。”
服務員禮貌地說好,就轉身就下單了。
人家要做在這裏,我也不好趕他,於是我也沒搭理他,繼續吃東西,他就有一搭沒一搭地跟我瞎聊,我有一句沒一句地應付。
“夏越現在怎麼樣了?”吃飽喝足,我放下刀叉才問起夏越,這才是我最關心的問題。
“她……挺好的。”提到夏越,高一鳴的眼睛移開看向麵前盤子,岔開話題說,“這牛排味道不錯,你吃飽了嗎?要不要再吃點別的?”
“不用了,你慢慢吃,我先走了。”告辭起身,高一鳴也沒拘留,隻讓我注意安全。
車子停在咖啡廳不遠處,我坐在車子裏,吃飽了之後反倒慵懶起來了,靜靜地坐了半天也沒有想動的意思,想到白牧野心裏一陣抽疼,又想到回去後麵對薛照,不由頭大。
不一會兒,高一鳴也從咖啡廳出來了,身後還跟著一個人,兩個人一前一後,他轉頭跟那個男人說著什麼,那個男人點頭。
奇怪,明明有朋友,還跟我一起吃飯,兩個人去對麵取了車子,然後一道走了。
一件小事,我並沒有放在心上,又坐了一會,看看天色不早了,我也離開了。
這一天的奔波真是累壞了我,我現在什麼都不想,隻想好好地睡一覺,於是我回到了白牧野送我的那套房子裏,隻有在那裏,一個屬於我一個人的空間裏,我才能全身心放鬆下來。
一出電梯就見薛照正木然地坐我家門前,倚著門,眼神不知道散落在哪裏,屁股下什麼都沒墊,白褲子上沾了好多灰塵,比起褲子上的灰塵,他的臉更難看,像是鍋底一樣黑。
“知道我等你多久了嗎?”他聽見電梯打開的聲音,抬眼見是我,從眼底升騰起的一抹亮光瞬間被烏雲所代替。
我自知理虧,抿抿嘴唇,有些心虛地說:“對不起。”
說完對不起,我又心裏很委屈,我對不起他什麼,要不是他把我和他的對話故意錄音給白牧野,白牧野至於因為情緒大起大落而暈倒吐血住院嗎?
見我態度誠懇,他倒沒發作,向我伸出了手,我愣了一下,他氣得罵道:“我特麼在這裏坐了四五個小時,屁股都麻了,你不拉我一下?有沒有人性?”
我心想我又沒讓你等我,不過還是不情願地伸出手去拉他,他死沉死沉的,“你倒是自己用點力啊,你這麼重,我哪拉得動?”
“我倒是想用力啊,麻了,全身都麻了。”他扶著門,我加把勁,他顫顫巍巍地終於站了起來,我鬆手,他兩腿一軟,就倒向了我。
下意識地,我就想躲開,他似是看出了我的動作意圖,在身子沒靠上來之前,雙手先抱住了我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