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酸漲,我垂下頭,極力隱忍著,他歎口氣,將我緊緊地擁在懷裏,也是第一次,我沒有抗拒他的懷抱。
“沒事的,有我在,你不需要太擔心。”他拍著我的背,嘴角在我額頭烙下淺淺一吻,雖然和他交往很久,可是這麼親昵的動作還是第一次,我頓時羞得紅了臉。
他察覺到我的不自在,抬起我的臉,見我滿麵紅暈,又不由失笑:“你說你都25歲了,怎麼還這麼愛害羞呢?你們這個年齡的女孩子,我見過的幾乎都比男人還奔放呢。”
我尷尬地拍掉他的手,臉上更加滾燙:“你還取笑我呢。”
這些年被我媽像個圈養的寵物嚴苛地管教著,從來不敢越雷池半步,好像從來沒有過青春一樣,我唯一的一次與異性親密接觸就是白牧野,而且還是以火包友這種不光彩的方式開始的,對男女情感一事還很生澀,現在被林景勳這麼親昵地對待,自然會害羞了,隻是這些話我也不好意思向他解釋。
“沒有,隻是覺得你太可愛了。”林景勳溫柔的目光烙在我的臉上,久久沒移開,看得我又一陣心慌意亂。
他又輕笑,揉揉我的頭發:“時間不早了,我要回去了,你呢就不要胡思亂想了,好好睡一覺。”
我乖巧地點頭:“好,你回去的路上注意安全。”
“好的。”起身離開。
我將他送到門口,他又囑咐我幾句,就走了。
空蕩蕩的房間又剩下我一個人,惡劣的壞情緒頓時如同洪水猛獸般纏上了心頭,白牧野那張冷漠無情的臉跳出來,他刻薄的話也一遍遍在我耳邊回響著,一字一句都像尖刀紮著我的心,讓我疼,也讓我清醒。
他說過愛我心疼我,還在日記裏記錄著對我的小心思,可是轉眼又換了一個人一樣將我狠狠地羞辱,為什麼會這樣呢?情愛竟然如此涼薄嗎?
這個問題一出,就覺得自已特別可笑,還心存什麼僥幸呢,答案不是很簡單嗎?
萬千身家利益這個誘惑還不夠嗎?誰會傻到為一個女人放棄這些唾手可得的榮華富貴?
但凡不傻的男人都會選擇江楚楚啊,可笑我還拿愛情作賭,結果變成了一個笑話怪誰呢,還不是自已太傻太天真太自不量力,什麼情呀愛的,在現實的利益麵前,不堪一擊得讓人絕望,
這樣也好,愛是小心翼翼,恨可以無所顧忌,恨比愛艱辛,但也更容易。
我倒在沙發上,將臉埋進抱枕裏,任由絕望痛苦的情緒將我淹沒,我允許自已這一刻悲傷的放縱,但是時間不可以太久,過去那麼長時間裏,為了他,情緒一直在天堂和地獄間來回千百遍,今天也該到盡頭了,是時候將這個男人從我的生活剔除了。
過客,是最適合他的名字。
接下來,我抑製著自已的悲傷,投入了新生活。
卡上現在有一百多萬,我買了一輛車代步,每天上班下班,和同事說說笑笑,工作賣力,也越來越得心應手,看起來我好像已經忘掉了那個人一樣,連我自已都以為自已恢複能力強大,已經從這個悲傷中走出來了。
令我欣慰的是,夏越終於聯係了我,看到她微信的那一刻,我差點掉了眼淚。
“晚上出來見個麵吧。”簡短的一句話,是我和她關係的破冰。
“好,幾點,在哪?”我第一時間回複她。
“酒吧,九點半,夜鶯酒吧見。”夏越回得也很快。
這個地點讓我一愣,我和那個人的孽緣就是從這個酒吧開始的,我心裏有些抗拒故地重遊,隻是難得夏越約我,我不好掃她的興,於是裝作很愉快地答應。
我很奇怪夏越約在我酒吧,我想大概她是遇到了不開心的事了吧,她並不是一個愛泡吧的人,不願多猜測,晚上見到她自然就知道答案了。
晚上回家我吃了點東西,換了一件最近新買的紅色連衣裙,打扮美美地去赴夏越的約,好久沒見她了,不知道她好不好,她還會怪我嗎?想到這個,心裏很忐忑。
我提前半小時就到了酒吧,這裏生意依然火爆,招牌上的霓虹迷人依舊,門前擺放的歡迎光臨的黑板報換了新圖案,迎賓的小哥哥多了兩張新麵孔,一切都沒變,似乎又都變了。
像等待情人到來的約會一樣,我時不時看時間,時間越近,我內心的情緒越翻湧,有一種近鄉情怯的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