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為林景勳捏一把汗,他真是命苦,怎麼就認識我了呢,而且還被我家這群吸血鬼盯上了!
唐金又跑出去圍著林景勳獻殷勤去了,我在房間裏呆了一會,也隻好出去。
我去了廚房叮囑我媽,等會吃飯就好好吃飯,別在飯桌上跟林景勳胡言亂語,人家是個官員,要她注意形象,別丟臉,我媽滿口答應。
後來就開始吃飯,林景勳對我媽的手藝讚不絕口,我媽有點不好意思,畢竟林景勳這種人什麼好東西沒吃過。
“這種家常的味道才最令人難忘。”林景勳感受到了我媽的不自信,非常善解人意地又加了一句,這種讚美可以說是非常真誠了。
“你喜歡的話,回頭我教清清,讓好好學,以後做給你吃。”我媽不放過任何討好的機會,馬上將我推了上去。
“……”我能說什麼呢?歉意地看林景勳一眼,然後就低頭吃飯,我心想,回頭我得跟林景勳好好聊聊我媽那些異想天開的心思,讓他千萬別往心裏去。
林景勳笑道:“伯母,我家有保姆,這種粗活都是保姆做。”
他這回複是啥意思?怎麼聽著都像是在向丈母娘表衷腸說,你女兒到我家不會受罪的,您老放心吧,難道他不應該澄清一下我和他的關係嗎?
“那就好,那就好,女人啊,就不能幹粗活,粗活幹多了,手都難看了,清清那雙小手這些年保養得好,我都不舍得讓她幹這些。”我媽開始往自己臉上貼金,哪次回家不讓我幹活?
我低頭沒說話。
林景勳對我媽的話深表認同:“是啊,女孩子就該金貴一些。”
我爸跟林景勳敬酒,林景勳象征性地小酌一小杯,說等會還要開車,不方便多喝,我爸便罷了。
一般來說,這種情況下,父母都會問男方工作啊收入啥的,可是一來我跟林景勳不是男女朋友關係,這些話我媽不應該問,二來,林景勳是個官員,有些東西不可以輕易打聽,這樣一來,其實沒什麼可聊的,這就可以看出來門第之別的重要性了,如果換個書香門第或略有層次的父母,他們可聊的東西多了去了,可是我的父母就是平庸小市民,聊時事政治,你能聊得過一個官員?那些平日裏跟街坊鄰居侃大山的點評在官員麵前說起來隻會貽笑大方,要聊琴棋書畫,他們也不懂啊。
我都替這頓飯的氣氛擔憂,不過林景勳可不是一般人啊,應付場子是他的專長,於是他就跟我爸媽說一些他兒時有趣的事,他小時候也是在農村的爺爺奶奶家長大,農村生活環境我爸媽熟悉啊,這點生活基礎瞬間拉近我爸媽跟他之間的距離,倒聊得特別融洽。
我真是佩服他啊。
一頓飯,吃得我提心吊膽的,我真擔心我媽會再說出些什麼過分的話來,好在沒有,隻是言語中多誇了我幾句,無傷大雅。
後來吃完飯就在家裏看了會電視,我以為我媽消停了呢,結果我進洗手間的空隙,她悄悄地問林景勳,對我感覺如何,林景勳說非常好,人長得漂亮又乖巧懂事,我媽委婉地提醒他,我年紀也不小了,我的那些同齡人早結婚生子了,她為我著急,林景勳說結婚還不是看我的意思嗎,這話接得,明明不是想娶我的意思,聽在我媽的耳裏明明又是這麼個意思。
這些話是我從洗手間出來時聽見的,我媽還想再敲打他,結果看我出來就閉嘴了。
林景勳晚上還有公事要處理,所以坐了一會兒就離開了,臨走前真誠地表達了對這頓家宴的喜歡,並感謝我媽的辛勞付出,把我媽哄得心花怒放。
我送他到樓下,覺得還是有必要向他解釋一下,我媽這麼自作多情,最尷尬的當然是我。
“我媽是嫁女心切,她的那些話你不必放在心上。”
林景勳的嘴角掠起一個非常溫柔的弧度,目光灼灼地看著我,說:“我已經放在心上了,怎麼辦呢?”
我被他撩得臉一紅,結結巴巴地說:“那個,她胡言亂語的,真的,你不必當真的。”
“你有喜歡的人嗎?”林景勳直視我的眼睛,平日溫和的眼神瞬間有一種神奇的穿透力,讓我瞬間慌亂。
這個問題一出,我的心就像是被針紮了一下,腦子裏跳出一個身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