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放棄了掙紮,絕望地閉上眼睛。
脖間驀然一鬆,大股的新鮮空氣侵入喉間,我劇烈地咳嗽起來,白牧野居高臨下地看著我,眼神複雜,我沒時間去探究那些內容,直咳得上氣不接下氣,幾乎咳斷喉嚨。
“你竟然真的想死?”等我的咳嗽停下來,白牧野不可思議地問我。
這一問,我的委屈如山洪暴發,一發不可收拾,眼淚滾滾而下。
白牧野默默地看著我,有點手足無措的樣子,然後向我身邊靠了靠,順手一拉,把我抱在懷裏,緊緊地。
他身上熟悉的煙味兒瞬間征服了我,我趴在他懷裏放聲大哭起來,一晚上受的驚嚇以及剛才的委屈,在這一刻全部爆發出來,我幾乎忘記了前一秒他還想置我於死地,隻想沉溺於這一刻他的溫柔。
“別哭,別哭……”白牧野明顯不擅長安慰人,嘴裏翻來覆去就是這兩個字,然而即使隻有兩個字,對我來說也是難得的溫柔要命的毒藥,他越說我哭得越厲害,他隻是更緊地抱著我。
直到我哭累了,停下來,他才鬆開我,看著我紅腫的眼睛,然後又低頭看看自己的胸口,一片濕漬,都是我的眼淚,他就那麼死盯著瞅半天。
我拿著紙巾擦鼻涕,看著他的樣子大為不解,啥意思?嫌我弄髒他的衣服?該不會要我賠吧,他的衣服都挺貴的,我可賠不起啊。
過了一小會兒,他終於抬起頭來,表情似乎有點不自然,臉頰浮起一團紅暈,像是……害羞,這可真是奇聞啊,那個高冷的無賴痞子白牧野竟然會害羞?我沒看錯吧。
見我看他,他移開目光,突然站起身說:“我走了。”
走……走了?
我睜大眼睛看著他向大門走去,就這麼走了?他氣勢洶洶地來,然後揮揮衣袖悄無聲息地走了?
我有點跟不上他的節奏。
直到砰地關門聲傳來,我才確定,他是真的走了。
看著空蕩蕩的房間,我半天緩不過神,好像剛才的一切是一場夢一樣,我不由懷疑,白牧野真的來過嗎?
我脖間的疼痛證明,他來過。
那他鬧的哪一出?我沒看懂。
我是個安全感很低下的人,這一晚上的遭遇又一次在我的夢裏重演,一會是暴戾的白牧野,一會是那個猥瑣的連心眉歹徒,交錯在夢裏折磨著我,一夜沒睡好。
第二天,江楚楚打電話叫我喝下午茶,我本想推辭不去,但一想昨晚她說要和我解釋白牧野發火的事,就硬著頭皮去了。
林景勳此人,我在網上百度了一下,資料很少,隻是說他是承南市政府秘書,更多的資料就查不到了,我想江楚楚一定會向我說起他的。
約在一家咖啡廳,夏越也來了。
江楚楚一見我們就垮下小臉,連連唉聲歎氣,分別點了杯咖啡,在一個安靜靠裏的座位上坐下來,她才開始解釋原因,一張嘴就嚇得我雙腿發軟。
“我懷疑白牧野在外麵有女人。”
江楚楚低頭輕輕攪拌著咖啡,聲音如同一個受傷的怨婦,聽得我心裏的罪惡感瞬間充斥渾身,心也懸了起來,她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啊?”夏越很吃驚,“你捉奸在床了?”
我故作淡定地看著江楚楚,期待她的回答。
“那倒沒有。”江楚楚歎口氣。
我的心落了地。
“那你為什麼這麼說?”夏越提問。
“今天中午我去他的公司找他,發現他脖子有個很清晰的牙印,你們說,如果不是親近的人,誰會隨便在他身上咬出這種印子?而且還是脖子上!除了女人還有誰?”江楚楚很哀怨,也很憤怒。
我暗暗咬緊嘴唇,心虛得真想奪門離開,那個牙印就是我昨晚咬的啊,在一個很明顯的位置,隻要不瞎的人都會看到。
“臥槽他也太明目張膽了吧!你問他了嗎?他怎麼說?”夏越同仇敵愾地。
“我沒問。”江楚楚撇撇嘴,“明知道是怎麼回事,問了不是自取其辱嗎?”
“你倆昨晚不是一直在一起嗎?他怎麼還有機會找別的女人?”夏越很奇怪地問。
“昨晚上本來說要去唱歌,你要做美容先走了,後來唐清被林景勳約去看電影了,結果他說兩個人唱歌沒意思,不如早點回家休息,明天他公司還有一個重要的會議,然後我們就分開了,我回家,他後來去了哪裏我怎麼會知道。”
“那你現在打算怎麼辦?”一直不說話也不是個事兒,為了不露餡,我還得上台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