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啊,他眉頭皺一下,我媽就緊張得揪心肝,毫不誇張地說,如果他一聲令下讓我去死,我想我可能活不到成年。
現在,我已經受夠了他們,我拉黑了他們所有人。
雖然我的生活暫時安寧了,但是我卻沒辦法開心起來,我爸媽對我下藥的事真的傷透了我的心,這個陰影像噩夢一樣籠罩在我心頭,有好幾次我半夜驚醒。
我繼續上班下班,我家人打過我幾次電話進來,發現進了黑名單,就沒再騷擾我。
這幾天腦子裏浮現最多的就是白牧野在看到我倒在他車邊時那一刻緊張的表情,像一幀電影畫麵,定格在我腦海中,每每想起,心都不由自主地漏跳一拍。
然而,愧疚感和羞恥感也一刻沒有消失過,我在微信群裏說話都變少了,除非夏越或江楚楚艾特我。
無人打擾,但日子過得一點也不輕鬆。
按照上次吃飯時的約定,周末白牧野請客吃飯,江楚楚周五晚上就在微信群艾特我和夏越,讓我們周六晚上六點在南京路月半彎餐廳見。
我很想推辭不去,可是江楚楚說,上次來我家做客打擾了那麼久,飯菜又做得那麼可口,白牧野讓她務必把我請去,他要好好感謝我的盛情款待,所以我不可以推辭,如果我周六沒空,讓我自己定時間重新約,反正無論如何,這頓飯我躲不過去。
我信他的話才是見鬼,可是自上次之後,我更加不敢見他,感覺在他麵前抬不起頭。
我現在對白牧野這個人很迷茫,他一邊對江楚楚深情款款,一邊和我糾纏不清,尤其是每次麵對我時他都很投入,連接吻都火熱得讓我無法招架,幾乎讓我以為他愛上我了,然而穿上衣服又恢複冷冰冰的模樣,與之前判若兩人,我當然不會愚蠢到相信他愛上了我,再說他也明確說過不喜歡我,所以我堅定地認為,白牧野是個實打實的渣男,吃著碗裏看著鍋裏的花心屬性在他身上沒跑了。
可是,那又怎麼樣?這事我誰都不可以說。
周六,我準時赴約。
月半彎是一家高檔西餐廳,環境高雅,非常有情調,食物做得也非常正宗,在本地久負盛名。
我磨磨蹭蹭踩著點兒最晚一個到,在餐廳門口還做了好一會兒的心理建設才進去,夏越看到我熱情地擁抱我,好像我們好幾年沒見了似的,我被她暖得心都快融化了,拉著她的手入座。
包廂裏,白牧野一身清淡簡約的休閑裝,翹著二郎腿坐在椅子裏,叼著煙,像個痞子一樣。
江楚楚坐在他身旁,一副溫婉的小女人模樣,與白牧野的張揚大氣莫名的和諧,我不得不承認,他們兩個人真的很般配,令我嫉妒的般配。
見到我,白牧野淡淡地看了一眼,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