撿到盛燁承時,陸舒以方才從郊外的別苑查完帳回來。
剛一進府,就有一人迎麵撲來。陸舒以本能往後退了兩步,身旁的貼身婢女陸瑤,大聲問道:“何人竟敢在我陸府撒野?”
陸舒以一個手勢,不少影衛悄然出現,動作要比平日裏慢了許多,有幾人身上竟是負了傷。陸舒以嘴角抽了抽,看來這人已經在府裏上躥下跳很久了,影衛都給虐了個遍。她不由地握緊了腰間的軟劍。
盛燁承他打了個飽隔,道:“美人,朕是來找美人的。太後說若是朕再不成親,就要將朕從皇位上踢下來。嗚嗚嗚嗚,朕好生委屈。美人,你不如做了朕的皇後。朕就將小廚房裏的好吃的都給你,可好?”
話語間皆是調戲。
陸舒以臉黑得像鍋底。
陸舒以作為陸家家主,卻生了一張極為貌美的臉。三年前繼任家主位時,因這張臉,有一世家公子,模樣長得俊俏,同陸舒以求了婚。陸舒以沒同意,這公子當眾侮辱陸舒以,坐上這家主位子大約用了什麼見不得人的手段。那人位高權重,陸舒以動他不得。這事兒一傳十,十傳百,入了人的心,就很難再抹去。整整兩年,陸舒以出門總會帶著麵紗,素日裏處事手腕老練狠辣,折騰了不少人。日子久了,旁的人也就不敢再提這件事兒,可陸舒以對於美貌的男子心中總有幾分忌憚。
盛燁承這話,陸舒以自然而然歸到調戲這一類。她抽出腰間軟劍,刺向盛燁承。
盛燁承沒有感受到絲毫危險的氣息,見陸舒以提劍而來,還笑著迎上去,次次巧妙避開軟劍。他纏鬥了一番,見這美人如此難以搞定,抱著院子裏的一棵樹委屈地哭了,道:“美人為何不喜歡朕?朕有很多好吃的,還有很多錢?就是就是,朕沒有權。”他恍然大悟,打了個酒隔,“難道美人不稀罕錢,也不稀罕吃的,隻想要權?我去給你搶,還不行嗎?”
陸舒以揉了揉眉心。這樣無理取鬧的人,總是叫她頭疼。已經很久沒有這一類人,她道:“把他丟出去。”
“屬下這就去辦。這公子大約是喝多了,家主不必在意。”
盛燁承見有人來抓他,又往陸舒以身邊兒跑。跑累了,幹脆抱住。沒人來抓他,又抱著美人,他笑得像個傻子。陸舒以一腳踹開,瞧見他可憐兮兮的模樣就愈加厭惡,道:“把他丟到柴房去。我不想看見這個東西。”
陸瑤思忖片刻,道:“您就不怕這人來是別有用意嗎?”
“有?”陸舒以挑挑眉,自信十足,“那便就有吧。這偌大的陸府,何曾有人來討過便宜了去?正好也看看,最近新來的那批影衛身手如何。罷了,帶他去柴房吧。”
盛燁承見又有人要來抓他,又要故技重施。陸舒以一腳將他踹開,自個兒去了書房。得了清淨不過半個時辰,盛燁承就把房頂扒了洞,跳進來。他像個小狗一樣蹲在地上,從陸舒以的桌兒上端了一盤點心,一杯茶,坐在地上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