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映風,你和我都不能為楊昊穹下定論,你看到的隻是他的一個麵,而我看到可能是兩個甚至三個麵,但是,那又有什麼關係呢,我已不是那個沒有經驗的傻姑娘了。”
“紀萊,沒有愛情的婚姻才是失敗的。捫心自問,我們倆不都還深深的愛著彼此嗎?你心裏裝著我,卻要嫁別人你覺得合適嗎?”
肩膀被他捏得生疼,紀萊沒有忍,直接痛呼出來,江映風鬆開手,等了好一會,疼勁過去,她才複又開口,“從前,我愛你,愛得眼裏揉不得沙子,所以真挺疲憊的。”
“但今後我不想那麼活著了,不愛的愛情,永遠不會變壞。所以,我們調情,我們曖昧,卻永遠不要相愛,對於這樣的婚姻,楊昊穹他也是認可的。”
江映風第一次品嚐什麼是無力的滋味,心也隨著她輕佻地話,一點點碎,
“你在玩火,就不擔心被火反噬?”
紀萊走向鏡子,透過鏡子審視著自己,以及江映風所站的角度與姿勢。
“江映風,從我們相遇的第一天起,一切就是一陣陰謀與圈套,我對你最不該的就是產生了愛情,到現在,我已經吞食了你親手捧給我的惡果,對於你和我來說,人生這部大戲,從拉開序幕的那天起,不管我如何緊張,如何的怯場,如何的擔心最後是一部無疾的悲劇,你和我沒的選,都得演到戲的結尾。”
她邁動紅色高跟鞋一步步從江映風的身邊饒走過去。
越走越遠……
江映風的耳邊,伴著高跟鞋聲音的還有紀萊曾經威脅她的甜笑聲:江映風,以後我就是你的女人了,你可得給我乖乖的,若是敢負我,那我就會永遠的離開你,我會找許多的男人,給你戴數不清的綠帽子,用永遠的分離來報複你。
原來,那個時候她甜笑著說的話,並不隻是說說而已。
紀萊從洗手間出來,信步走入大廳。
餐桌後,楊昊穹一襲白色的西裝,黑色精短的發,斜飛的英挺劍眉,半眯起的細長蘊藏著銳利的黑眸,飽滿的唇在看到她之後,愉悅地蕩開來,他看到她,抬起手臂向她招手。
走過的路,再也無法回頭,今後,這個人就是她人生路上的另一個夥伴了。
一步步的走近楊昊穹,卻不想在這個時候,一道黑色的身影從她身邊躍過,超過她,直奔楊昊穹的桌子。
這個人正是江映風。
江映風將手臂上搭著的黑色西裝穿起來,一襲黑色,赫然佇立在楊昊穹的麵前,“我需要跟你談一談。”
紀萊緊走幾步,腳步停在二人中間,“我們沒什麼好談的。”
江映風緩緩地別過臉,看向她,啟唇,“萊萊,你不要頂嘴,乖乖的去一邊等著。”
紀萊聽他這個口氣,與故意的曖昧態度,張嘴語凝,看向楊昊穹。
楊昊穹仍舊坐在寬大的黑色沙發裏,他單手撐在沙發背上,之前看到紀萊時的笑意已經被一種另類的狡黯所替代。
他眯著眸子審視江映風的時候,體現出的是一種另類的霸道的氣質,以及無邊的殺傷力。
紀萊瞥及站在他對麵的江映風,他在她眼裏,永遠是那個冷峻斯文,精明睿智的江醫生。
他,根本不是楊昊穹的對手。
“楊昊穹,我們走吧,不是說好了,要帶我去看禮堂嗎?我們現在就去。”
紀萊上前幾步到了楊昊穹身邊,主動拉住他的手,轉身就要拉他起來。
楊昊穹的手順勢地攬在了她腰間,微一用力,紀萊已經無防備地被他扯進了懷裏麵。
一瞬的慌亂,她精準地瞟到江映風眼中觸目驚心地凜冽,凜冽一閃而過。
他冷眼看著她腰間的那隻手。這種充滿了男性爆發力的舉動,著實刺激他的眼。可他若是在這時先暴了,那也就辦輸了,很多的比賽其實不是拚實力,而是拚心理的承受力。
“萊萊,既然江總有話想跟我談談,那就給我們點時間。”
紀萊快速看向楊昊穹,之後稍稍扭臉,眼尾的餘光掃過江映風,“有什麼話,你可以了。”
她沒有要走的意思,江映風輕笑了聲,一屁股坐在了身後的沙發裏。
兩人一黑一白成為對峙的局麵。
紀萊站在中間,反顯得極為尷尬。
“萊萊,乖,去車裏等我。”這大約是楊昊穹一貫用來哄女人時的語氣,這不由得讓她想到了江映風之前在洗手間裏評價他時,所說的話,下意識的看向他,江映風清冷淡薄地眼神裏蕩著似有若無的笑。
“那,好吧。”
紀萊衝楊昊穹笑了笑,楊昊穹還高調地拉起她的手,送到嘴邊輕吻了下,這舉動,大約是他臨時決定的,因為就算是紀萊眼裏,也是那麼的高調刻意,用來刺激江映風的情緒?
這大約也是楊昊穹一貫的伎倆?
懷著不安的心情,她拿了包包看似平靜地走向了一側的出口。
可等她走出了他們的視線,紀萊的腳步已經停下來,她轉過身悄悄地向著裏麵偷看。
江映風會與楊昊穹說些什麼,紀萊不得而知,能看到是兩個人,有來言有去語,似乎進行著一問一答的談話。
餐桌前的氣氛,異常的詭異。
“把她還給我,你要什麼,開個單子。”江映風語氣穩淨。
楊昊穹閉目輕思,這句話令他睜開雙眼之時,眼底一睡冷漠,“在你的眼裏,是否覺得紀萊就是一個可以用金錢來交換的存在?還是說,我楊昊穹在你眼裏就是一個唯利是圖的商人。”
江映風嘴角揚起一抹弧度,手指間把玩著一隻雪茄,他沒有點燃,隻是在手指間把玩,眯著目光撇了他一眼,“鄭家的老宅,還有那些地。”
“嗬嗬,”楊昊穹身子前傾,雙手撐在了桌案上,似笑非笑,“紀萊在你心裏頭,終歸也就值那些個東西。不過,她在我心裏的位置,並不是你想你的那麼簡單。”
江映風擰眉,“楊昊穹,你是什麼樣的人,如何看待女人不用我說,你心裏很清楚,紀萊她已經經曆了很多,她需要的是真正的幸福,不是把她娶回家的擺設。”
“江映風,你太小看我了,實話告訴你,我愛她。愛她不比你少分豪,而且更多,如果你今天是來跟我談交換的,那我可以告訴你,我願意用我整個楊氏來換她!”
“所以,江映風,在搞垮鄭家這一塊上,你贏了,你成功的利用了紀萊,也利用了我,但是在愛情上,你輸了,輸得很徹底。而且我也不會給你翻身的機會……”楊昊穹說著遲疑了一秒,再看向江映風的時候,心裏已經有了決定。
他抬手,把自己手上的婚戒亮給他看,“江映風,這個是她親手幫我戴上的,我也承認她心裏可能還沒放下你,承認她還沒有像愛你那樣的愛上我,但是,就在昨晚,”楊昊穹勾唇,流露出得意地得瑟地笑,“我們已經睡了。”
江映風雙手修地握成了拳,他殺人的眼神恨不得將他燒成灰燼,“你說什麼?”
楊昊穹笑,“難道你們剛才在洗手間那麼久,就沒發現萊萊的脖子上有我留下的記號?”
江映風終於一記老拳掄過去。
楊昊穹眼看著那拳頭砸來,他沒躲沒閃,直接的接了他的拳頭。楊昊穹的眼眶立刻就淤青了。
他反手握住了江映風的手,咧嘴笑了笑,“江映風,這一拳我受了,你輸了,紀萊就收我來照顧,而你,不要再給我出現在她麵前,因為你早已經沒有資格了。”
“楊昊穹,你再怎麼自欺欺人都沒用,你給不了她幸福,她根本不愛你。”
嗬嗬,楊昊穹沒惱,反笑了,“沒關係,我還有小半輩子的時候,來讓她上我。”他說著,走近江映風的身前,故意地邪惡著語氣,“昨晚,我們倆就挺默契的,萊萊的身體很敏感,我們倆做到天亮,水還是有很多……”
“你混蛋!”江映風臉色青綠,再掄一記重拳……
楊昊穹從餐廳出來的時候,鼻青臉腫,紀萊坐在車子裏第一眼幾乎沒有認出來。
他坐進了車子裏,隨手抽出紙巾,擦掉嘴角的血。
紀萊驚愕地看著他,“你這是……他打的嗎?”
楊昊穹抬手揉了揉她的發,“別擔心,小傷。”
“他為什麼打你?你不是練過嗎?為什麼不還手?”
“老婆,你怎麼糊塗了,我現在是可還是觀察期,要是動手把江總裁給打傷,那我們就不能如實舉行婚禮了,所以,我隻能忍哪,而且,誰讓他是你前夫呢。”
紀萊的頭低下了,連著三聲歎息。
“你說了什麼,他動手的?”
楊昊穹微怔一回,抬眼露出邪惡地笑,“他這麼糾纏不清,我就隻能讓他死心唄。”
“你都說了什麼?”
“我告訴他,我們有了夫妻之實了。”
紀萊聽到這,心裏頭已經明白了,他用夫妻之實來刺激他,是個男人都會動手。
她靠回到沙發裏,“楊昊穹,你這是找打。”
“有什麼辦法呢,誰讓我愛你呢,為了你,別說挨幾下打,就算是用整個楊氏來換,我也願意。”
“行了,親愛的楊先生,別把哄別的女人的套話用在我身上,會事得其反的。”紀萊將頭也靠在了車窗上,懶懶地看著他。
前麵的助理送過藥箱,楊昊穹自己找出創克貼貼上,“你們怎麼都不信我呢,我這次是真的,真的要跟你一起回歸平凡的家庭生活。”
“誰信。”紀萊撇嘴。
楊昊穹眯著眼睛瞅她,實際上是腫成了小眼睛,“你會信的,等你成了我老婆,我每天按時回家吃飯,天天按時上床睡覺,我是不是真的學好了,你就什麼都知道了。”
紀萊看著他,思緒再次開啟神遊狀態。
如果真有那種簡單的快樂生活,那她該知足。
回楊氏集團的路上,楊昊穹說了不少俏皮的情話,紀萊聽著,笑著,時而臉蛋上會被他親上一口,心裏頭高不高興,她真說不清。
人活一世,太多的無奈。
並不是每對戀人,都能笑著走到最後,那些曾經的甜言蜜語山盟海誓,最終都將被淡化,遺忘於我們的生活裏。
車子在開向楊氏的路上,突然按照楊昊穹的吩咐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