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溪岩冷笑,他一直都太低估了路菲,沒想到她還真的什麼事情都敢做。
“讓兩個人跟我一起上去。”他大步流星走開,沒有打傘,豆大的雨水打在了他的身上,他卻絲毫的不在乎。
那一雙冰冷的眸子,眼白漸漸布上了血絲,四周煞氣圍繞,隱隱透出一股蕭殺之氣。
路菲在房間裏已經忙活了一陣子,先是洗了個澡,換上了吊帶的蕾絲睡意,又補了個妝,噴了昂貴的香奈兒香水,一切準備就緒,隻等良人前來。
等待的時間總是那麼的漫長,她拿起手機看了一遍又一遍,古溪岩還沒來,但是她沉住氣也沒給他打電話,深諳若女人太過超之過急會適得其反。
“砰砰砰!”
三聲長短不一,不輕不重的敲門聲響了起來,路菲趕忙撥了撥波浪長發,應了聲:“來了。”
嘴角掩藏不住的笑意,彰顯著她此時的歡愉,打開門的刹那,看到門口的古溪岩更是笑得歡快:“溪岩哥你終於來了!”
說著,本能的就往他身上撲去,卻被古溪岩單手推開,她一下子愣住了,不過很快恢複了正常。
和他在一起整整三年,她依舊琢磨不透他喜怒無常的性子,不知道什麼時候他是高興,什麼時候他心情不錯。
但,看他臉色冰涼,她識趣的沒有去抱他,而是伸手探了過去,眉目裏是秋波熠熠:“溪岩哥,你看你衣服都濕透了,脫下來好麼?”
她纖細的指尖還沒能碰到他的身子,又被古溪岩不留情麵的拍開來,一張刀削的麵容更是緊繃著。
她這才感覺到了不對勁,怎麼看古溪岩都不像是來循環的,麵色煞白,看著他,支支吾吾的問道:“溪岩哥,怎麼了?我哪裏做錯了嗎?”
問出這句話來更是心虛的厲害,不自覺的往後退後兩步,心裏有鬼,自然擔心的也比較多。
古溪岩將她細微的神情一覽無餘,當下嘴角一抹嘲諷:“你在怕什麼?”
“怕什麼?我沒有怕啊!”路菲更是花容失色,那高檔化妝品畫出來的潤色妝容怎麼都掩飾不了她臉上露出的不自然神情。
心裏更是心如擂鼓,暗自想著古溪岩該不會是知道了些什麼,所以這麼晚才找了過來,這麼想來,古溪岩還是第一次來這裏。
他以前,從來沒有來過她的居所,每次都是她去找他的,不是陽明山的別墅就是酒店的房間,這次深夜突然的造反確實有些反常。
“不怕?”古溪岩並沒有著急的懲治她,像是野獸在鎖定已經掉進陷阱的獵物,揶揄的提起:“我想你不會怕吧,一個雇傭殺手殺人的女人,可想而知內心該是有多冷血狠心。”
三年,他隻是拿路菲來消遣,這三年,路菲留給他的印象無非是愛慕虛榮,嬌柔做作,他實在是沒有深刻的去了解過,一個處處要依附人的女人居然還會買凶殺人。
路菲心裏‘咯噔‘一下,慌亂的打了個哆嗦,卻還能故作鎮定的問道:“溪岩哥,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什麼殺人,我怎麼可能做那樣的事。”
“嗬……”古溪岩又是一聲冷笑,他這才明白不是他沒看透路菲,而是忽略了她的身份,一個演員,隱藏得太深。
“你不承認也好,想要推脫責任也罷,證據就在院子裏,那輛侯三的車,你要怎麼解釋?”他眸光冰冷的看著他,已經給出了最有利的呈堂證供。
她確實是小心翼翼,以至於到現在給侯三轉賬的戶頭都還沒查到她身上,以至於用了個新ID可以以假亂真發送了假的親子鑒定!
這一刻,路菲臉上殘餘的僥幸終於暗淡無存,她以為一切都塵埃落定,疏忽大意下卻露出了馬腳。
哆嗦了唇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麵對古溪岩隻覺得四肢冰涼,心底生生發寒。
“進來。”見她無話可說,古溪岩對著門後招呼了一聲,守在門口的兩個保鏢便走了進來。
路菲傻眼了,一看兩個五大三粗的人站在門口,咽了口唾沫這才感覺到了恐懼:“溪岩哥,你想做什麼?”
“做什麼?你覺得你活得過今晚?”古溪岩冷冷的看著他不帶一絲一毫的感情,仿佛已是在看待一個將死之人。
路菲聞言身形一顫,連連往後退了好幾步,臉色已經慘白如紙:“溪岩哥,你不能殺了我,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