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瀟瀟給他打電話這點就分外的可疑,還有去星河公園的事情,他始終問不出個所以然來。

本來到醫院也就是想去問問穆瀟瀟的意思,當下既然顧淮柯在場索性信他一次:“我告訴你,你必須給我一個答案!”

如果得不到答案,他保證,一拳頭打爛他的臉,正好這就是醫院,就算打個腦震蕩送進去也要不了命。

“你說。”顧淮柯攤了攤手,想來,這還是三年後兩人站在一起心平氣和的說了這麼多話,當年,誰能想到會走到這一步。青春年少的時候,誰也沒預料到會有這麼一天。

顧淮柯深吸了一口氣,其實,如果顧淮柯心思不在穆瀟瀟身上,如果三年前他沒有開車撞了自己帶走穆瀟瀟的話,說不定他們能成為最好的鐵哥們兒。

“瀟瀟說她要跟我離婚,沒有由來。”古溪岩一提起這個事來,眼神暗淡了一分,那刀削的麵容上的傲氣不見,唯留無奈。

人留得住,心恐怕留不住的,如果穆瀟瀟的心不在他身上,三年的事情可能會在一次的發生,說不定哪天他醒來,她已經不在他的身旁。

顧淮柯將他細微的神色盡收眼底,心裏也默默歎了一聲孽緣。

“恐怕你得從她車禍的事情查起,我想或許跟她出車禍有關係,其他的我也不方便多說。”顧淮柯敷衍而過,聽到古溪岩的話,他立馬想到的一個人就是穆天成。

穆天成沒少欺淩瀟瀟,讓她離婚這種事穆天成做得出來,可是穆瀟瀟不說他也不好告訴古溪岩。

之前他也知道,這段時間古溪岩和穆瀟瀟的關係一直都很好,還有艾溪,三人就完完全全像是一家人一般的相處,突然的車禍突然的改變,他直覺認為是穆天成從中作祟。

上前拍了拍古溪岩的肩膀,不輕不重,徑直走近了雨中:“希望你能盡快查明真相,我不會在沒有你的應允情況下再帶她走的!”

聲音漸漸的被雨水淹沒,視線裏他留下的腳步也被雨水衝刷了個幹淨,古溪岩撣了撣肩膀,眉頭依舊打成了死結。

這麼說來,他也覺得奇怪,為什麼出了車禍的穆瀟瀟會突然提出了離婚,說出離婚後到她故意給他打電話不過一天時間不到,肯定是故意的。

穆瀟瀟,你好樣的!

自己要往自己身上引火就別怪他了!

直到看著顧淮柯的車離開醫院的大門,他這才抬起腳步往醫院裏走去,每一步都分外的沉重,前台的護士一看他臉色陰沉,本來想打個招呼,到了嘴邊的話都深深咽回了肚子裏。

穆瀟瀟醒來的時候,突然覺得冷了許多,聽著雨聲,心想可能是下雨的關係,卻兀地對上了一雙冰涼的眼。

“溪岩。”她語氣很輕,喉間幹澀,她早知道古溪岩一定會來,奇怪的是不知道他什麼時候來的,一點響動也沒有。

“怎麼,渴了?”古溪岩聽她聲音中帶著沙啞,便冷聲開了口,從沙發上站起來彎腰從保溫杯裏倒了水在玻璃杯裏,拿著杯子靠近了過去。

穆瀟瀟眼神中有了些許迷惘之色,古溪岩他不應該是來撒氣的麼?怎麼突然照顧起他來,她尚且還記得古溪岩離開病房時候摔門而去的場景。在打電話的時候已經做好了被折磨一番的準備,反正隻要他肯離婚,無論他怎麼對待她都可以。

遲疑著,她沒有去接他拿在手裏的杯子,古溪岩已經坐在了床沿,單手拖著她的背將他摟在懷裏,使得她靠在自己的臂彎裏,這才拿著杯子往她嘴邊送。

“喝點水,睡了一天恐怕是睡糊塗了吧。”古溪岩雖然是淡淡的笑著,語氣裏卻盡是冰涼,就是那一雙狹長的鳳眼裏也滿是寒霜。

還真的渴了,喉嚨裏好像燃燒著一把火,要將她的嗓子眼都要燒壞。

指尖扶著水杯,喝了幾口,腦袋脹痛,她抬起眼來看著古溪岩問道:“你怎麼來了,現在不是應該在公司嗎?艾溪呢?”

“你管他做什麼,你要跟我離婚,那孩子自然是歸我,你一個什麼也沒有的女人,拿什麼養孩子?”古溪岩嘴角笑意漸漸的收斂,麵部線條緊繃起來。

他帶走艾溪就明確的告訴了穆瀟瀟,要是想走就得舍下艾溪,當初她是用多大的毅力帶艾溪來治病,必須要以千倍萬倍的毅力去選擇拋棄。

所謂的拿起容易,放下難。

她根本放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