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溪岩陰沉著臉,他早就察覺穆瀟瀟有話要說,挑了挑眉頭等待著她的後文,抱著艾溪坐在了沙發上,到是很期待能從她嘴裏聽到些什麼話。

“我們離婚吧……”

突然,房間裏所有的聲音仿若都消失了一般,隨著她的這一句話沉寂下去,安靜到銀針掉落可聞。

終於將這句話說出來,心裏沒有輕鬆,反倒是愈發的沉重了些。

穆瀟瀟隻覺得心很痛,就像她的腦袋一樣,想事都想不完整了,思緒混沌,腦子裏宛如攪開了一鍋漿糊。

“你說什麼?”古溪岩臉色一白,旋即發青,橫眉冷對不敢置信。

她居然說離婚,虧她說得出這種話來,明明她這些天和他的關係比以前都要好,怎麼就突然提出要離婚?

“我們離婚吧!”穆瀟瀟吸了吸鼻子又重複了一遍,不敢去看溪岩,更不敢去看艾溪,她怕看到古溪岩後她就沒勇氣說出這樣絕情的話來,看到艾溪過後就會對他心存愧疚。

她聲音很輕,去讓在房間裏的每一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小艾溪嘴角一撇不開心:“媽咪,我不要你和爹地離婚,你們要在一起。”

“穆瀟瀟,你記不記得答應過我什麼事!”古溪岩麵色鐵青,走到床邊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眼底是湧動的怒火:“難道你忘了,之前給艾溪動手術的時候你答應我什麼了?”

她記得,她怎麼可能忘記,她說永遠也不離婚!

可是那句話才說出去了多久,如今的她卻又不得不出爾反爾做出不得已的選擇,如果她不離婚,她真的怕穆天成會做出讓她後悔莫及的事情來。

“溪岩,那是之前,現在艾溪的手術成功了,病也好了,我沒必要再繼續和你生活下去。”她沉住氣,手指扣進床單裏,手背青筋直冒,在心裏給自己打氣:穆瀟瀟你行的,當年你可以,現在也可以!

她一直覺得自己就像是一棵野草,不管是怎樣惡劣的環境下,她都能生存下來,沒人要沒了疼,她都能活!

“溪岩,盡快辦理離婚手續吧,我會帶著艾溪走。”她接著說道,說服了自己過後,這才敢抬頭,對上古溪岩的一雙鷹眸,眼底的寒冰,使得她顫了顫。

“想離婚?過河拆橋?”古溪岩聞言,薄唇勾勒出一絲邪魅的笑意來,轉而眯起眼打量著她,抬手挑起了她的下巴來:“穆瀟瀟你的如意算盤打的不錯麼!欺騙了我的感情達成目的就要跟我離婚?”

“做夢!”他變挑為捏,手上力度不自覺的加重了幾分,似要將她下巴頦的骨頭捏碎一般,眸中是憤恨的光:“我告訴你穆瀟瀟,這輩子你休想離開我,想要跟我離婚?就算你做鬼也不可能!”

旋即,兀地撒了手,氣得隻想砸東西,轉而看在站在一旁想哭癟著嘴又不敢哭出聲的艾溪,將他再次抱在了懷裏:“穆瀟瀟,艾溪從今天開始跟著我過,你如果還想離婚的話,艾溪我是不可能還給你的!”

說罷,他抱著孩子就走,古溪岩知道艾溪就是穆瀟瀟的命,隻要艾溪在他手裏,她肯定不敢走!

想和他離婚?然後呢?

離婚後再帶著艾溪和顧淮柯走,他們一家三口再次過上其樂融融的生活?

那他算什麼?幫他們的孩子治好心髒病的好人?還是做了一次次冤大頭還不知醒來的笨蛋?

路菲下巴都快掉地上了,她不曾想穆瀟瀟居然會對古溪岩說離婚,完全出乎所料,瞧著古溪岩抱著艾溪離開,她慌忙的將水果刀放進了包包裏後,扭頭啐了穆瀟瀟一口:“不知好歹!”

說罷,她跟著衝了出去,嘴裏一直喊著‘溪岩哥等等我’之類的話。

穆瀟瀟失笑,卻沒出聲。

是啊!全都是她的錯。

她是不知好歹,如果知好歹的話,她當初就不該再回來,明明知道一切都不屬於自己的時候其實不會心痛,但是得到過後卻逼著她舍棄,心像是被人徒手撕裂!

不知不覺這段時間裏,古溪岩已經成了她生命中的一部分,雖然二人時常爭吵,雖然他心裏最愛的人或許不是她,然而她卻真當他是托付終生的人了!

“溪岩哥,你等等我,等等我啊!”路菲踩著高跟鞋追上去,幾次差點扭了腳,終於亦步亦趨,她也顧不上看古溪岩的臉色便安慰道:“溪岩哥,你別生氣了,你這匆匆忙忙的是要去哪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