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燈亮起,穆瀟瀟已經迅速離去,握著方向盤的手已經是一層涔涔冷汗,目光時不時的瞟了瞟GPS導航,星河公園就快到了。
手機關了靜音,她知道,古溪岩一定會打電話來找她,索性不聽也就沒那麼的焦躁。
為了安全起見,車停在了路邊,距離星河公園大概還要走十幾分鍾。
她是怕,古溪岩找來,若是撞破她和穆天成見麵就不好說了。
翠綠的公園裏,綠色的燈光本意是添幾分蔥翠感,在此刻的穆瀟瀟看來,卻好像恐怖片裏陰森的場景。
過往行人不多,蛙鳴蟬噪不絕於耳,她站在入口處,一手扶著薔薇花圃一拿出手機來除了古溪岩二十多個未接之外,隻有穆天成一條短信。
“到南門的第二個長凳見我。”
南門?
穆瀟瀟抬眼看了看,她正處東門口,要去南門還得繞一段馬路。
與此同時,一路慢條斯理驅車跟在不遠處的猴三見狀,四下看去並不見古溪岩的身影,嘴裏嘀咕著:“這丫頭,不是見古溪岩,到這麼偏僻的地方來,難道是幽會情人?”
冷哼一聲,他才不管那麼多,正好古溪岩不在,正是下手的好時機!霎時調轉了車頭抄近路前去。
穆瀟瀟手裏握著手機,隻顧著埋頭走路,手機的每次震動,都讓她心思慌亂一分。
穆天成絕對不會放過她,他執念太深,恨得太深。
正想著,突然眼前車輛刺眼的燈光要她睜不開眼,抬手下意識的擋在眼前,誰料那車卻向著她的方向直衝而來。
穆瀟瀟暗道不好,忙不迭的貼邊而去,誰知道,還沒躲開,車已經在眼前。
那一刻,她忘記了擋住強光,隻覺得眼前一陣刺眼的白。
“砰!”
身子便被撞開老遠,四肢百骸都仿佛寸寸斷裂,趴在地上嘔了一口鮮血,迷離的眼抬起,看到的隻是那黑色的車倒退掉頭,然後消失在夜色。
漸漸的她眼前仿若被夜色蒙住了眼,一片漆黑。
陽明山別墅裏,古溪岩一遍遍的打著穆瀟瀟的電話,總是無人接聽,最後一遍已經是無法接通。
氣憤的將手機擲在了桌上,一張臉陰沉的像是沾染了鉛雲。
房間裏的空氣冷如寒冬,小艾溪不明所以,扯了扯他的褲腿追問道:“爹地,爹地,還沒找到媽咪麼?”
他隻知道,媽咪說接爹地回家,卻去了好久,爹地雖然回來了媽咪卻不見了!
古溪岩刀削的麵容又是冷了幾分,冷箭一般的眼色掃了一眼艾溪,冷聲道:“滾!”
穆瀟瀟一聲不響的離開了家,還把艾溪留在這裏,多半是去見顧淮柯!
一想到,她為了見顧淮柯能把她最在乎的艾溪丟在這裏,心裏就一肚子火氣,顧淮柯在她心裏,難道一直都這般重要?
小艾溪被他冷喝一聲後,卻還不知道撒手,緊緊拽著他的褲腿,癟著嘴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卻沒能哭出聲來。
童嫂見狀,趕忙上前抱住了小艾溪,生怕古溪岩遷怒一個孩子。
說什麼去接他回家,根本就是一派胡言,他鐵拳緊握,念及那個女人,這些年,嘴裏又有幾句是真話?
怒火越發膨脹,電話卻在這時候響了起來,臉上陰霾瞬間消散,趕忙拿起手機來看,又再看到‘杜克’的名字之後,麵如鍋黑。
“古總不好了,剛才協盛醫院的祁醫生打電話來,說嫂子她被一個身份不明的人送到了醫院,出了車禍,傷勢不輕。”
電話貼在耳邊便聽到杜克焦急的聲音如是說道,古溪岩腦子一空,旋即刻不容緩的往外衝出去。
怎麼可能!
她怎麼會出了車禍?
古溪岩沒有問杜克更多,隻是駕車一路狂飆,耳邊無時無刻迂回著杜克的話,她出了車禍,傷勢不輕。
渾身已經是冷汗汨汨,這才明白她一直在他心裏,她的分量比起他的一顆心還要重!
穆瀟瀟,你千萬不能有事,要是你敢死,我不會放過顧淮柯也不會放過艾溪!
醫院裏消毒水的味道總是刺鼻的緊,古溪岩氣都顧不上喘上一口,慌忙的往六樓手術室去。
過道裏安靜得可怕,杜克已經等候多時,聽聞急促腳步聲,便抬眼往入口看去,一看是古溪岩連忙迎了上去:“古總,祁醫生正在為嫂子動手術,事發地點是在星河公園外,已經進去半個小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