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在停車場被玻璃紮到的傷口本來已經結疤了,又隱隱的裂開了。汗水流到傷口上,一陣火辣辣的疼。
扶著旁邊一戶人家院子的欄杆,身體有些發軟。
被這麼大的太陽照射著,她的身體卻隱隱有些發冷。拚命的告訴自己,不能倒下,艾溪還等著自己。
用力撐著欄杆準備站起來繼續找,眼角卻掃到院子裏停的汽車上,愣住了。
那輛車牌尾號0568的黑色寶馬,正是那天穆天成在她婚禮那天開過去的車!
驚喜瞬間充斥著穆瀟瀟的心房,她的心忍不住狂跳起來。穆天成的車在這裏,那這也許就是他家。
繞到院子的門口,發現院子門竟然是虛掩的,不知道是忘了關還是什麼。穆瀟瀟推開門走了進去。
院子裏種了許多盆載,姿態不一的盆栽為小小的院子帶來一股沉靜而溫文的氣息。看到這些,她的眼神裏透著諷刺。如果不知道他做的那些事情,光是看著這個小小的院子,肯定會以為他是個淡泊名利的正人君子。
環顧了一下院子後麵的房子,卻發現所有的房間,都拉上了厚厚的窗簾。穆瀟瀟的心一緊,有種不好的預感。
三步並作兩步的跨到大門口,大門鎖得緊緊的,同樣什麼都看不到。
急切的按了按門鈴,臉上帶著惶然。
過了好一會,門開了。
穆天成那張陰鬱的臉露了出來。眼神裏透出的光芒,好像一條冰冷的毒蛇,穆瀟瀟人不知打了個寒戰。隨即急切的問:“艾溪是不是在你這裏?”
穆天成冷冰冰的說道:“看到長輩連個稱呼都沒有,我從小就是這樣教你的麼?”
穆瀟瀟渾身一顫,被他這樣的眼光盯著,提起小時候,本能的產生了害怕的情緒。隻是想起艾溪可能還在他手上,隻得忍住心中的恐懼和惡心感,“Uncle,艾溪是不是被你帶過來了?”
“那個野種,我怎麼會知道他在哪裏?”穆天成矢口否認。陰鬱的眼神裏閃過一絲不自然。
正準備說在醫院監控看到他把艾溪帶走了的穆瀟瀟,突然聽到門內傳來一聲聲微弱的聲音,不仔細聽,根本就聽不見。
“媽咪……放我出去……”
沙啞的聲音裏帶著濃濃的哭腔,夾雜著恐懼。
穆瀟瀟臉色大變,這分明的艾溪的聲音!心中大痛,擔憂狠狠地攥住了她的心。
穆天成自然也聽見了,手一動就要關上大門。
已經知道艾溪就在裏麵,穆瀟瀟又怎麼會讓他把自己關在門外?一狠心,右腳直接伸到門縫裏卡住門。
男人的全力到底有多大她從來不知道,可是身在門縫裏的腳,雖然成功的讓穆天成關不上門,穆瀟瀟的冷汗,也從頭上、身上湧了出來。腳掌更是徹骨的疼,好像要碎掉一樣。
咬牙忍住疼痛,從小小的縫隙擠了進去。饒是穆天成也被她突然爆發的力氣撞到一邊,踉踉蹌蹌的有些站立不穩。
等他站穩的時候,穆瀟瀟已經一拐一拐的循著聲音的的來源直奔過去。
終於在一樓樓梯邊上的一間小房子裏聽到艾溪的聲音。打開房門,突如其來的黑暗,讓她的眼睛有短暫的不適應。
等到眼睛適應了黑暗的時候,看到小小的艾溪蜷縮在牆角,沙啞的一邊哭泣一邊叫著媽咪。
穆瀟瀟顫抖的走近艾溪,忍著心痛抱住他瘦小身體,因為驚嚇和害怕,他小小的身體也不停的顫抖。就算是被她抱著,也沒有覺察到。整個人已經明顯的陷入夢魅之中,察覺不到外界的任何信息。
小心的拉開一點窗簾,害怕他在黑暗的環境呆久了,突然太亮的光線會對他的眼睛造成傷害。
借著那一點點光亮,穆瀟瀟終於看清楚了懷中的艾溪。
隻見艾溪雙眼緊緊的閉著,白淨的臉上帶著點點殘存的淚水,眼角還有淚水不斷地滲出。鼻翼一呼一吸的明顯十分用力,顯然呼吸十分費勁。嘴唇泛著青紫色,跟蒼白的臉色形成的鮮明的對比,十分嚇人。
嘴巴裏無意識的叫著“媽咪”“放我出去”之類的話,聲音破碎黯啞,顯然已經哭了很久,累到極致有點神誌不清了。
這樣的艾溪,看著就讓人知道他現在的情況很糟糕,穆瀟瀟又怒又怕,怒的是穆天成心狠手辣,連這麼小孩子都不放過,怕的是艾溪有個什麼萬一,她……眼淚不停的湧出來。
慌忙抱起艾溪,穆瀟瀟就想要帶著他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