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央穿著一件黑色的呢子大衣,手揣在兜裏,肖瀝進來,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直接走過去將空調的暖氣打開。
“還在發燒嗎?”他走過去伸出手想碰碰她的額頭,卻被她躲閃開。
“你昨天晚上…”她話還沒問出口,喉嚨裏就堵了一股酸澀,她怕自己話還沒說出來,眼淚先流下來。
“時央。”他眼神定定地看著她:“給我一點時間,不會太久…”
“你要陪她?”
“嗯。”
時央身體劇烈地顫抖著…
肖瀝,你好大的臉啊!
“我要是不呢?”時央看著他,聲音冰冷。
肖瀝沒有說話,一陣難堪的沉默之後,時央終於還是開口:“你知道…我這個人眼睛裏,揉不得沙子的。”
“我知道。”肖瀝看著她,終於緩緩地閉上了眼睛:“如果不可以的話,那就…分手吧。”
時央顫顫地退後了兩步,嘴角浮起一抹苦澀的笑意:“分手啊,好啊。”
肖瀝輕柔地呼吸著,心裏有什麼東西,正一點一點地流失,他終於還是轉身,隻說了一句:“記得按時吃藥。”
然而就在他走到門邊正要拉開大門的時候,時央卻倉皇地跑過來,從後麵緊緊抱住了他的腰,用盡全身的力氣,她將臉埋進了他的衣服裏麵,深深地呼吸著,帶著哭腔,用力地說道:“不分,死都不分…”
她死都不要,和他分手。
他是她的陽光,是她的雨季…
“好不容易等來的,沒那麼容易…就把你讓給別人,絕不…”她的聲音顫抖。
肖瀝轉身,用力將她抱住,轉身抵在牆上,覆上她的唇,用力地親吻吮吸,唇齒輾轉間夾雜著眼淚的苦澀,她熱切地回應著他,伸手抱住他的脖頸,踮起腳尖,讓兩個灼熱的身體緊密地貼合。
他的吻一路往上,吻住了她的眼睛。
“你愛她嗎?”
“不愛。”他的聲音低沉:“我愛你,隻有你。”
隻要這一句,就已經足夠了…
綿長的親吻之後,兩個人的情緒都平複了不少,麵麵相覷,肖瀝用袖子擦掉了她眼角殘餘的淚水。
“你是不是…”她聲音微微帶著委屈和濕潤:“是不是讓人抓住什麼把柄了啊?”
肖瀝看著她,沉默了良久,說道:“這是我的機會…等了五年的機會,這三周,不要再來找我。”
時央抬眸,看著他的眼睛,一如既往的冷硬和決絕。
她突然明白,他好像…是在保護她,假裝不認識,讓齊麟住進家裏來。
“肖瀝,你到底要幹什麼!”時央有些急了
就在這時候,肖瀝的電話響了起來。
“肖,你在公司嗎?我現在上來找你。”肖瀝快速地看了時央一眼:“嗯,在門口等著,我讓秦南帶你上來。”
“不用,我已經在你的辦公室門口了,開門吧。”
肖瀝拿電話的手突然猛地一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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哢嚓一聲,門被打開了,朱莉宛如一隻大白熊,肖瀝門剛一打開,她直接伸手吊在了他的脖子上,抬頭就要親吻他,卻被他側頭躲過去,就在這時候,朱莉看到了站在辦公桌邊上的時央,她的手緊緊拽著包,能明顯看出手上微微凸出的青筋,她的目光落到朱莉的手上,隱忍,還有憤恨。
“女人嫉妒的火焰能燃燒世間萬物。”朱莉唇齒輕啟,放開肖瀝朝著時央走過來:“我見過你,那日在橋下。”
“時央,走。”肖瀝眉心微皺,對她說道。
時央的目光,卻深深地被朱莉那深邃無底的瞳眸吸引了。
肖瀝見時央不動,二話沒說,抓起她的手,便將她帶了出去,然後重重地關上了門。
時央站在門外,沒回過神來,周圍不少員工偷偷瞥向她,交頭接耳小聲議論。
肖瀝關上門的那一刹,朱莉淺笑回頭,看著他:“肖,你緊張什麼?”
肖瀝沒有看她,坐回到自己的辦公桌前,開始處理這幾天落下的事務。
朱莉直接坐到了他的辦公桌上,微微俯身,看向他:“怕我啊?我怕對她做出…當年對你做的事啊?”
肖瀝拿筆的手猛地滯住,抬眸,狠絕地瞪著她,隻不過那樣的情緒隻是悄然而過,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隨你開心。”
朱莉也笑了,笑得花枝招展:“肖,我發現,自己越來越離不開你了。”她大腿一抬,從辦公桌下來,走到肖瀝的伸手,伸手從後麵還抱著他,在他的耳畔輕吐氣息:“可是你又不願意留在我身邊,我們來想個辦法好不好?比如,我把她帶走?”
肖瀝的手擒住朱莉,猛地用力,將她向前一拉,她直接落到了他的懷裏,他的手落在了她的脖子上,就在她以為他要掐死她的時候,肖瀝手卻突然鬆了鬆,緊接著他俯過身,吻上了她的唇,不帶任何感情的耳鬢廝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