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這樣做妻子,是不是很輕鬆?(2 / 2)

說完,也不待她應允,便推開玻璃門,一手撐著,等靳小溪通過了,他才放手掩上,指了指角落的位置,便走過去,坐在麵對牆壁的位子。

靳小溪站到點餐的隊伍後麵,盯著菜單看板,研究著要給他買什麼。

最後決定,買了一份海鮮粥,一份烤雞翅,在準備為自己買了一杯可以提神醒腦的咖啡時,她突然改成了兩杯。

如果他在回程時能駕車就好了。

當她向他提出這個提議時,幾乎立即遭到反對,“不行,我很困。”

“我也很困啊,”靳小溪也反對道:“剛才我都準備睡覺了,你還把我叫出來這麼遠。”

“總之,不行。”印辰一邊忙著吃他的晚餐,一邊不顧她的抱怨,“我駕不了車。”

靳小溪忙把一杯咖啡往他麵前推過去,“我給你準備了這個,喝了很提神的。”

“不行。”他還是不同意,抬眸看了看她,又把咖啡推回給她,“你喝吧。”

“我已經連續兩個晚上失眠了,”靳小溪無力地,“印先生,你就行行好吧?”

印辰剛送到嘴邊的雞翅停住,“失眠?那……實在不行的話,就在機場酒店住一晚,明天再回如何?”

靳小溪無奈之極,看來他是無論如何不肯駕車了,也不再勉強,把原本為他準備的那杯咖啡也喝掉。

“我是說真的,明天再回吧?”印辰看她麵上神情不愉,小心地又說。

靳小溪搖頭,“不習慣住酒店。我來開吧。”

印辰有些歉意,吃粥的速度也慢了下來,“會不會太勉強?”

“下次我把車留在機場……”靳小溪說,突然意識到不會再有下次,這一次應該是他最後一次來梅臨,“哦,我幾乎忘記了,不會再有下次了。”

印辰放下小勺,凝眸望著她,“我已經不會駕車了,四年來我從沒摸過方向盤。”

她驚愕地抬眸,“不會駕車?是……是什麼意思?”

“車禍後遺症,”他攤了攤手,“連乘車我都會恐懼……這個,現在除了你,沒有人知道,連我父母都不知道。他們一直以為我是拿架子,出門就叫司機。”

靳小溪心頭微驚,掠過深深的憐惜和心疼,“不好意思,我不知道。”她很想知道,到底是怎樣的恐怖的經曆,在他心裏留下了怎樣的創傷。但她不敢問。

相比於他所受的苦和痛,她這點又算得了什麼呢?

不就是離婚嗎?隻要能讓他更安全,要她怎樣都願意。

“沒關係,”他忽略心頭淡淡的梗阻,淡淡地說,“這不怪你,你本來就什麼都不知道。不知道不是更好嗎?這樣做妻子,是不是很輕鬆?”

靳小溪心頭一疼,聽出了他話裏明顯的責怪意味,她知道自己什麼都不能辯解,關於過去她那些不能向人言說的痛楚,她隻能選擇藏在心裏,藏得越深越好。

“你吃好了嗎?”她溫柔地問。

印辰看了看麵前的食物,粥已經吃完,烤翅還有一隻,“飽了呢。謝謝你的晚餐。”

靳小溪抿唇淺笑,唇角的小梨渦炫出一股令印辰迷醉的風情,他眸光盯在她臉上,不自覺地也淺淺地笑。

“那我們走吧。”她起身,拿了小包,抬腕看了看時間,“快零點了喲。”

印辰看到她腕上銀光一閃,突然伸手,抓住她左手手腕,將她碎花襯衫的袖口往上捋了捋,露出皓白腕上那枚閃著脈脈清輝的銀手鐲,他細細地端詳,眸子裏現出驚異和不置信,心裏湧起洶洶的波瀾。

鐲上雕著複古的繁複紋路,圖案是一枚如意,旁邊是一個如花草圖案的古體的“印”字,不知內情的人是認不出來的。

他一直以為這個鐲子在車禍時被自己弄丟了,原來它在這裏!

靳小溪任由他抓住自己的手,看他臉色凝重深思,笑了笑說:“本來想等辦完離婚手續再把這個還給你,不如,現在就給你吧。”

說罷右手抓住鐲子,想要取下來。

印辰卻將她右手撥開,“不要。你好好地戴著。你應該還記得它的意義。”

“它的意義,就快不適合我了。”靳小溪輕聲說,“我覺得還是還給你比較好。”

印辰默默地將她袖口拉了下來,掩住銀鐲,手掌順勢一滑,握住她的,篤定地說:“走吧。”

靳小溪手掌被他溫暖地握住,心頭一陣狂跳,想要掙開,他卻握得越緊,拉著她走出餐廳大門,四周望了望,找尋停車場的方向。

靳小溪用空餘的那隻手指了個方向,“在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