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霍建燁心底發寒,不可遏製地衝上去握住她雙肩,“情若絕,心真死,你怎麼還會跟傅曾共住一處院子?”
“他是我哥,是我親人。”喬繁花神態平靜如水。
“我也可以成為你親人。”霍建燁看著她的眼睛,清澈透明,卻看不出任何的情感。
喬繁花冷靜地推開他,抽出水果刀抵在手腕上。
霍建燁驚駭正要上前,喬繁花用力,一刀狠狠劃在皮膚上:“你上前一步,我就劃一刀,你不走,我也劃。”
看著她手腕鮮血如注,霍建燁嚇得膽戰心驚,絕望道:“你真要如此對我?”
“你出現在我麵前,我就自殘。”
喬繁花雲淡風輕地說道,絲毫不在意手腕上深深的傷口。
霍建燁神色幾經變化,悲痛,絕望,痛苦,悔恨,無助紛紛閃過,他閉了閉眼,緩緩說道:“我答應你,此生,再也不會出現在你麵前,我發誓。”
霍建燁瞬間像是蒼老了十幾歲,頹然轉身,看著提菜回來的傅曾:“她受傷了,送她去醫院。”
傅曾急忙轉動輪椅,恨不得立刻飛到喬繁花身邊。
“傅曾。”霍建燁忽然叫住了他,深深的鞠躬,“她,以後就拜托給你了。”
傅曾看了一眼霍建燁,也顧不得做他想,快速進了房間。
“繁花,你……”
後麵傅曾說什麼,霍建燁再也聽不見,整個人呆呆地走了出去。
她以自殘的方式,讓他放手,他怎能再傷她?
他和她,徹底完了。
再也沒有未來了。
霍建燁如孤魂野鬼遊蕩在路上,滿腦子隻有她說的,情絕,心已死。
他的心也空了,死了。
可看到傅曾和她去醫院的身影,他又忍不住偷偷地跟了上去,遠遠的,也不靠近。
醫院裏。
醫生給喬繁花處理好傷口後,傅曾在旁邊一個勁兒地埋怨她,“你怎麼能自己劃傷自己,你傷他也不該傷自己?”
喬繁花笑笑,正要說什麼,一陣惡心泛嘔感瞬間湧上喉頭。
“該不是懷孕了吧?”醫生開玩笑道。
喬繁花登時瞪大了眼睛。
一刻鍾後。
喬繁花手握著檢查單子,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
宮內早孕,四個字清晰可見。
她竟然懷孕了?
“醫生,你是不是搞錯了,不是說我的身體再難懷孕了嗎?”喬繁花不相信地問。
醫生又仔細給她檢查了一遍,才道:“沒錯,你的身體是受過嚴重創傷。但是,你不是專門調養過身體嗎,懷上的幾率有,隻是比別人小的多,好好養著吧,你的子宮膜的確太薄了,後麵懷不懷得上就難說了。”
喬繁花心緒複雜。
她期待有個屬於自己的孩子,可卻從沒想到,這個孩子會是別人的,還是顧洛銘那個變態。
一夜荒唐。
一個小生命突然降臨。
喬繁花不知道該怎麼辦?
但她並沒專門調養過身體呀,那次落水小產後,又是罌粟花,後麵又是厭食,哪有什麼機會養身體。
難道是……
但是,不可能呀。
顧洛銘那個大惡魔,怎麼會幫她調養身體呢?他折磨她的要死,可後麵確實沒怎麼折磨她,每天還逼著她喝各種奇怪的湯水,可能是那時候吧。
但惡魔就是惡魔。
她不會生下惡魔的孩子。
喬繁花看著傅曾,赫然下定了決心:“我想打掉。”
傅曾早已從初時的驚異轉為鎮定,輕聲說:“繁花,我支持你的決定,但你要考慮清楚,確保以後不會後悔。”
“不後悔。”喬繁花握緊拳,似在給自己鼓氣。
遠處的身影踉蹌了一下,霍建燁不敢相信,喬繁花竟懷孕了。
想到曾經流掉的兩個胎兒,他難過的不行。
可沒想到她懷的是顧洛銘的孩子。
霍建燁嫉妒的快要發狂,腳步幾經挪動,卻始終沒有邁出去的勇氣。
喬繁花本想當即就做流產手術,可她今天失血過多,需養一段時間再做。
這一耽擱,就是兩周之後。
當她躺在手術台上時,門砰的被顧洛銘一腳踹開,周圍醫護人員被他渾身陰冷沉鬱的氣質嚇住了。
“誰敢動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