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錢——一個繞不過去的字眼,一個讓人激動的字眼,一個令人無奈的概念。

對於有著5000年文明浸潤的中國人,錢,或者說是財富,它從來都不是我們的終極追求。視金錢如糞土,棄富貴如敝屣,才是無數國人心向往之的至高境界。受此影響,我們即便不像某些武斷的哲學家那樣把金錢鑒定為“萬惡之源”,但談起它,我們也往往猶抱琵琶半遮麵。仿佛誰要是大聲疾呼一聲:“我需要錢,我愛錢!”人格就會立即降低一等。

其實大可不必。金錢的多寡與人格的高低並不矛盾。被很多人當做精神坐標的東晉詩人陶淵明等不為五鬥米折腰的高潔之士,也並不是從一開始就抵觸金錢、仇視富貴的。如果環境允許他們堂堂正正地擁抱金錢、獲取富貴,他們未必會願意躲在偏遠閉塞的南山腳下賞菊花。對陶淵明來說,田園生活不是幸福,而是無奈,是悲哀。

還有更悲哀的。2100多年前,司馬遷在他的偉大作品《史記》中感慨:

這世界上的人啊,如果別人的錢比他多十倍,他就會下意識地點頭哈腰、低聲下氣;比他多百倍,他就會沒來由地怕人家,不管有理沒理,絕對沒底氣;再多的話,他們就會心甘情願地為奴為仆,張口老爺太太,閉嘴少爺少奶奶……(“凡編戶之民,富相什則卑下之,佰則畏憚之,千則役,萬則仆,物之理也。”)

司馬遷不是美文家,不會無緣無故地惆悵。他的理論經得起檢驗,而且有著沉痛的經驗教訓——他本人就是因為拿不出足夠的保釋金,才落了個被迫節育的悲慘下場。

曆史的車輪繼續回溯,我們發現,即便是被尊稱為“聖人”的孔子,也不曾與金錢完全劃清過界限。子曾經曰過的:如果富貴可以堂堂正正地追求,即便是讓我做趕車之類的工作我也願意;但如果富貴非要以“放下身段”為代價,我還是幹點自己喜歡的事兒吧!(“富而可求也,雖執鞭之士,吾也為之;如不可求,從吾所好。”)

把目光回轉到今天的時代,即使它還有著這樣那樣的欠缺和不足,我的不甘、你的不滿、他的不爽……但它無疑比先人所處的時代先進得多,有希望得多。無論你是叫追求富貴也好,是叫賺錢也罷,或者說叫實現自我價值,金錢都為我們提供了更多的機會、平台和可能性。在我們身邊、媒體報端,無數成功人士也早已證明了這一點。

隻是這個世界不可能擠滿富翁。無論何時,富翁都是稀有動物,社會上都必然有相對大多數的窮人處在金字塔底層。沒錢的日子是難過的,熠熠生輝的金錢不斷折射著人情冷暖、世態炎涼,它總在我們最敏感的時刻刺激我們,它總以我們不高興的方式到來,它晃花了很多人的眼,也黯淡了很多人的激情。羨慕嫉妒恨、空虛寂寞冷,沒日沒夜地折磨著看似體麵實則不堪重負的芸芸眾生。因為沒錢,因為受夠了沒錢的日子,看到有錢人,流著“不患寡而患不均”的血液、基因的我們會沒來由地不爽,並把這種不健康的思想感情視之為社會財富分配不均的正常反應。

誠然,社會上有蛀蟲、奸商和陰謀機巧,部分先富起來的同胞越來越缺德——炒房團就是其一。但我們是不是也應該認同:大多數富人都是通過努力和智慧才甩掉貧窮的帽子的。或者揀您高興的說,他們沒什麼了不起,隻不過是趕上了機遇,他們都是愣大膽兒,傻人有傻福。人們往往用“富二代”和“窮二代”來區分時下的年輕人,其實中國人才吃飽了幾天?不需回溯多少年,大家全是窮二代。今天的富人,當年都窮得讓沒有吃過什麼苦的年輕人無法想象。那麼,從現在開始,勇敢一些,努力一些,靈活一些,堅忍一些,你的未來同樣無法想象。翻回來說,抱怨、仇富,有什麼用?兜裏沒錢,終究是沒錢。

總之,作為一個出身絕不華麗、目前還沒有被生活擊倒的文字工作者,我一定要盡可能多地給你傳遞一些正能量!事實上,我肚子裏也沒什麼墨水,寫不出什麼太高深的東西,我隻能給你打打氣,讓你在追求財富的路上有個好心氣兒。但我相信,僅此,足矣。

劉寶江

2012年12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