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絮晚這回沒有多加別扭,徑直伸了手搭在季珩手上,由季珩帶著上崖。
季珩功夫不錯,動作利索,即便是帶著一個安絮晚也沒有多費力氣,借著藤蔓的力,蹬在崖壁上,一個旋身便回到了崖頂。
安絮晚在平地上站定,低頭隨手拍著衣裳上的浮灰,聽見季珩問她道:“你怎麼知道這崖下藏著山洞的?”
“我前幾日隨家父上京的時候遇上劫道的,為了保命,便和父親藏在了這個山洞之中,這才知道的。”
季珩略一點頭,又問道:“你不是華城人士?”
安絮晚搖頭:“我是烏州人,隨著父親上京談生意來了。”她略微一頓,又像是想到什麼,問季珩道,“那些人,為什麼要追殺你啊?”
季珩神色一滯,但在一瞬之間恢複如常:“生意場上有些糾紛罷了,兄弟也是做生意的,應該知曉,生意場上來往免不得有刀光劍影。”
安絮晚來到這個時代不過六年,而且安家世代為官,她又總是被安清明鎖在家裏學琴棋書畫各種才藝,哪能知道生意場上的事情,方才上京談生意一事兒不過是胡扯罷了,自然體會不到這個時代的生意場上是何種情況。
但是麵上卻沒有表露出來,隻是哦了一聲點點頭:“是這樣。”
“那你一人怎的會在這?”
“我是因為……”安絮晚順嘴答話,說到一半才猛然想起自己原本到這來的目的,於是哎呀一聲,皺眉換上一副懊惱的模樣,“我的荷包!”
季珩挑眉看她:“荷包?”
安絮晚有些沮喪:“方才在街上有人趁著亂將我荷包搶走了,我是一路追著那小偷到此處的,卻不料方好撞見你落了水,轉身來救你之時,一沒留神,讓那小偷跑了。”
聞言,季珩笑了一聲:“方才在街上你明知是騙局,卻毫不猶豫便拿出五十兩銀子來,也是難怪被小偷盯上了。”
小偷跑了跟麵前這人脫不了幾分關係,這人卻不但無絲毫歉疚之意,反倒有幾分笑自己活該質疑,安絮晚有些惱,抬眸輕瞪了他一眼。
季珩看到安絮晚的眼神,知道她動了氣,趕忙將笑意收斂了幾分,又道:“不過,如果是在這華城遭了賊,我興許能幫上你。”
聽他這麼一說,安絮晚臉上頓退了惱意,眼睛發亮的盯著他:“真的?你能幫我找回荷包?”
安絮晚其實長得算不上傾國傾城,不過方能配上姣好清秀二詞,隻是墨眸沉沉,一雙眼睛黑白分明,像是盛著一汪清泉半幹淨的發亮,讓人一眼便能記住。
季珩被她這麼一盯,對上她發亮的眸子,竟有一瞬被牽動了心神。
愣神一瞬而逝,他收回視線,微微避開安絮晚發亮的眸子,嗯了一聲:“隻要這賊不出了華城,我會盡力一試。”
想到荷包能找回來,安絮晚臉上揚起笑意,忍不住低聲自語了句太好了,而後又轉臉衝著季珩拱手行了個禮:“那便多謝了。”
季珩虛扶一下將她扶起來:“你於我有救命之恩,不用同我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