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
耳畔傳來急促卻清冷的聲音,身子一輕,整個人騰空而起,就在這時“嘭”的一聲爆炸聲響破天際。那一刻步瞑感覺腦海裏回蕩著一道溫潤輕柔帶著些許心疼的聲音,告訴她別看。
一股血腥味在鼻尖彌漫開來,她心頭一慌、呼吸凝窒,像是有誰扼住了喉嚨。感覺到身子落地,睜眼便見血霧夾雜著飛撲的灰土,染紅了半邊天。
“金子…銀子…”
步瞑呢喃著,隻覺得喉頭發幹,眼角發澀,腳下一軟,險些跪倒在地上。腦子全是她們的音容笑貌,雖然相處的時間不長,但她能感覺到她們的真摯,說好的護著她們一生,她終究是負了。
“你別難過。”
“喂,你一個大老爺們可千萬別哭啊!”
兩道聲音傳來,她才後知後覺發現趕來的人是冷淩霄和禦夙。
步瞑嘴唇蠕動了幾下,終究沒能說出話來,三個人靜默的站著,血霧散去,蒼莽大地上什麼也沒留下。
“是瑤台宗府門暗器,血滴子。將靈力混成的爆破球放進特殊裝置裏,誰碰了就會被炸成血花。這暗器太過陰毒已經被明令禁止,整個瑤台宗也隻餘下三枚。”冷淩霄無波無瀾的聲音打破了沉靜。
“該死的疏狂!”步瞑的眼裏布滿了血絲,指尖死死的掐住掌心。
“想來拿那個丫頭事先已經被他…”禦夙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接著道,“他料定你一定會接觸她們兩個。”
難怪疏狂走的那麼幹脆,原來是留了後手,可笑啊,她還以為是那些人滿腦隻有權利地位,才將她拋之腦後。太過自信便是自負,這一局她敗了,敗在心境上、敗的一塌塗地。
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對著金子銀子離去的方向,重重的拜了三拜,暗自許諾:往生的路你們放心走,來日我定用疏狂的血祭你們在天之靈。
做完一切,步瞑撐在地上勉強起身,整個人搖搖欲墜,對著他們扯出了一抹笑,那笑蒼涼到讓人心疼。
“謝謝你們救我一命。”
冷淩霄微微皺眉,“想哭就哭吧不用強撐著。”他是知道她是個姑娘家的,都說姑娘家是水做的,心思敏感、最容易傷心難過。
“人要往前看,有些事放在心裏最好,不必要浮於表麵。”
冷淩霄沉吟的嗯了一聲,便不再說話。
“事情都安排妥了嗎?”她長籲一口氣,詢問的看著冷淩霄。
禦夙瞟了她一眼,搶先道,“妥了,想必明日整個天元都會知道他們密謀造反,糾結兵馬意圖發動戰爭。也會知道你這個陛下心係百姓,為免去刀兵、救黎民於水火,甘願讓位。”
“多謝二位了。”步瞑拱了拱手。
“不用謝,我也是看在表弟還有小廢……的麵子上才幫你的。”禦夙尷尬的摸了摸鼻子。
步瞑了然,給了他一個我懂得的眼神。就在此時藍若虛一家人狼狽的出現在對麵的小道上,身上都是凝固的血跡。
遠遠的便看見藍萬景瘸著一條腿,申雲奄奄一息的躺在小板車上被幾個侍從推著,藍若殊眼神怯怯的跟在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