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軒轅雨回了王府之後見武田正帶人清理院落中的枯枝敗葉,他疾步朝正堂而去,而後口中卻是有些急躁說道:“這些小事交由下人去做便是了!”
武田深知軒轅雨性情,既然能如此急躁說話,必然是有什麼不順心的事情,於是讓那些下人小聲一些,自己則跟著軒轅雨進了正廳。
“王爺可是遇到什麼棘手之事了?”武田進來之後親自奉茶,而後殷勤問道,軒轅雨也不說話,而是接過茶盞之後放在了一邊。
軒轅雨指了指身邊座位道:“你且坐下來,本王有話要說。”
武田躬身行禮,而後坐了下來,軒轅轉向武田道:“時至今日,你當真不能據實以告嗎?”
武田愣了一下,而後苦笑說道:“老奴都不知道王爺要問什麼,老奴又該如何告知王爺呢?”
軒轅雨哼了一聲說:“蘇芸懷疑你的身份也不是一日兩日了,在本王麵前都曾提及過,你也不是不知,可是知道如今本王對於你的身世也是一知半解,你卻為何不能實話實說呢?”
武田沉吟了一下說道:“王爺就不要為難老奴了,王爺隻管記得,老奴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王爺好就是了!”
軒轅雨自然是沒有好氣,畢竟就算是蘇芸在自己麵前都從不曾敢用這種語氣與自己說話,更遑論旁人了!
“你隻說此前一直在先皇身邊伺候,可是當今聖上對你的身世也是一概不知,本王更是覺得蹊蹺無比,難道這其中當真有什麼重大關聯,卻是你不能輕易開口的嗎?”軒轅雨還是打算破釜沉舟一般地追問下去。
武田見軒轅雨是鐵了心了,於是緩緩站起身來,定定看著軒轅雨,軒轅雨見他眼神有些凝重,心中不禁有些發毛,這武田的身世他是不明了,可是他的身手自己卻是多次見識過的。
難道說自己問到了他的禁忌,便是對自己他都要動手了嗎?
軒轅雨畢竟還是有些氣度在,冷哼一聲質問:“怎麼?本王問了不該問的,你倒是要對本王不利嗎?”
武田忽而轉身對著正廳外麵緩緩跪下,咚咚咚磕了三個響頭,而後起身轉向了軒轅雨。
軒轅雨早被他這莫名其妙的舉動弄的愕然無比,見他倨傲轉過身來,眼神淩厲地看著自己,心中更是七上八下。
“先皇遺詔!”武田冷冷地從齒縫中吐出四個字來,軒轅雨聽了之後雖然是將信將疑,可是仍舊不免膝頭一軟,隨即在武田麵前緩緩跪了下來。
武田從袖中抽出一個錦囊來,小心翼翼打開,軒轅雨偷眼去看,裏麵抽出來的紙張已經泛黃,想必是有些時日了!
“十三皇子軒轅雨克勤克儉,人品貴重,深肖朕躬,欽命傳大位於十三皇子軒轅雨,欽此!”武田麵無表情地低聲說道。
軒轅雨心頭一震,這算是哪門子遺詔,若是先皇駕崩之時這遺詔當著眾朝臣與皇子、後宮中宣讀了,自己早已登基為帝了,如今再來說這些,便是遺詔不假,卻又有何用呢?
他正要發問,卻見武田不緊不慢地從袖中又掏出一個錦囊來,軒轅雨趕緊低下了頭去。
“十三皇子軒轅雨,朕沉屙不起,大行之日不遠,而今朝中暗流湧動,朕無力辨明,若皇嗣之事有違朕之遺詔,雨兒當以武田之計是從,別有良圖,不負朕之厚望!”武田宣讀完了之後停頓了一下!
軒轅雨兩眼茫然抬起頭來,看著武田,武田趕緊將他攙扶了起來,而後將手中兩份詔書教到了軒轅雨手上。
不錯,這正是先皇筆跡,而且上麵蓋著先皇的皇帝之寶的玉璽大印,軒轅雨再無懷疑,看著武田狐疑問道:“當初先皇就是要將大位傳與本王的嗎?”
武田點點頭說:“自然是的,這遺詔老奴卻是不敢私造,何況王爺當是識得大行皇帝的筆跡的吧?”x
軒轅雨不由得連連點頭,而後悠長地歎息了一聲道:“你早已出宮在本王身邊伺候了,卻原來仍舊與先皇不曾斷了聯係,本王倒是絲毫不知呢!”
“王爺,老奴本就是先皇欽命到王爺身邊伺候的,一來是為了王爺安危,二來自然是要在先皇大行之時擁立王爺上位,隻是人算不如天算,後來卻被當今聖上竊取了朝權,老奴是萬萬沒有想到的。”
軒轅雨一驚,想起當初情形來,而後悠悠說道:“本王隻記得先皇大行之時,你我本事隨侍在側的,可是先皇卻執意將我一道旨意發付到了江南道,至今本王都不明了其中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