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海被慕容裳如此言辭糾纏了一番,倒是覺得有些力不從心,換做別人她一聲嗬斥也就罷了,可是對於慕容裳她卻狠不下心來,到得後來反而被她逗得不知是喜是憂。
“好了,經你這麼一鬧姑母都勞頓的不行,比批閱了半日奏折都要累呢,你且退下吧!”慕容海擺擺手笑說。
慕容裳頓時長出了一口氣,趕緊起身跪下道:“裳兒告退!”
慕容海不再說話,看著慕容裳緩緩退了出去,她也不禁搖頭歎息,直到如今,她心中還是沒有定論,一旦白慕容叛亂,卻該如何處置慕容家,又當如何處置慕容裳呢?
再說軒轅雨與雲半城一道回了大理寺,軒轅雨心中仍舊不能放下蘇芸方才那般激憤的模樣來,因而心中有些愀然,到了兵部大堂坐下來之後也是沒有什麼話。
雲半城笑了笑說:“王爺,如今正是緊要之事,芸妹妹這點小事還是不要放在心上的好!”
這話說的倒是及時,若是自己因小失大,豈不似乎枉費了這麼長時間的心血了!軒轅雨歉然一笑看著雲半城道:“統領這話不錯,是本王失態了,若不是統領提點,本王隻怕要陷於此等情境之中無法跳脫的出來了。”
“王爺本就是性情中人,此一點屬下與芸妹妹都是深知的,王爺放心,屬下敢說,此刻芸妹妹在大理寺中已然後悔方才如此對王爺了!”雲半城笑著說道。
軒轅雨愣了一下,想想也是有理,不過轉向雲半城之後卻說:“統領可是覺得自己在朝中一年光景,倒是變得善解人意了?”
雲半城苦笑說道:“屬下怎會沒有感覺,隻是在朝中人事繁複,屬下從中不得不斡旋調停,這性情也是被逼出來的吧!”
軒轅雨被他這句玩笑話隨即逗樂了,笑著說道:“這話倒是不假,不過你口中的斡旋調停可是都在本王與芸妹妹之間呢?”
雲半城搖頭笑說:“也不盡然,若是王爺與芸妹妹之間的事也不過三言兩語就能說的清楚明白,更多的卻是裳兒那丫頭,她糾纏起人來才是沒頭沒腦呢,屬下若不是轉圜的伶俐一些,卻不知要吃她多少苦頭了!”
軒轅雨哈哈大笑起來說:“你倒是會偷換概念呢,原本可是你自己說的,你這本領都是斡旋調停練出來的,可是應對裳兒可是你自己之事,又哪裏來的斡旋之說。”
雲半城陪笑說道:“是了,屬下失言,與裳兒自然不是斡旋之策了,是應對之策,王爺不知,屬下應付裳兒時倒是覺得比應對聖上還要心虛一些,有時還戰戰兢兢呢!”
軒轅雨收斂了笑容說:“誰說不是呢?”
雲半城見軒轅雨的臉色本來已經舒展開了,卻不料一時之間又如此黯淡了下來,知道他定是又想到了蘇芸身上,隻能再次勸慰道:“屬下與裳兒本就是歡喜冤家,和王爺與芸妹妹之間倒是沒有多少相似之處!”
“也不是這話,有些事情其實滿朝皆知,隻是朝中上下又無人提及,誠如本王與芸妹妹之間,說來是本王叫她寒心了!”軒轅雨歎息了一聲說道。
雲半城連連搖頭說道:“是王爺多心了,此事屬下倒是多次與芸妹妹說起,芸妹妹從未對王爺心存怨憤,此點屬下與裳兒,連同小柔都可作證,再有一個明證便是王妃,王爺還有什麼憂慮的嗎?”
軒轅雨苦笑搖頭說道:“芸兒表麵就是如此倔強,當初是本王將她從江南帶回京師,其中曲折並非能為外人道的。”
雲半城也是一愣,自己心中一直耿耿於懷的便是蘇芸從不向自己提及入京之前的事,而自己認識她時她就在軒轅府中,彼時還沒有入朝,後來也是陰差陽錯,從教坊司選入了宮中,說來著其中又怎麼能用軒轅雨的一句曲折來形容的。
“王爺,屬下倒是並不知道芸妹妹此前的身世,而好似此事對於芸妹妹與王爺來說都是一個守口如瓶的秘密一般呢!”雲半城不禁詫異問道。
軒轅雨苦笑了一聲說:“其實這其中能有什麼曲折,你定是知道蘇芸便是江南蘇家之女吧!”
雲半城點了點頭,這個蘇芸倒是沒有隱瞞自己,而後來程毋庸和蘇婉荷又是自己親自送往江南道的。
“這個屬下已然知道了,可是僅此一點屬下對於芸妹妹的身世仍舊不能深知!”雲半城猶豫說道。
“這其中可是還有什麼更深的掛礙本王本不想說,可是事到如今,也沒有隱瞞你的必要,彼時蘇家遭逢大難,卻是與白慕容相關,這些隱情雖則不說,可是後來相府之中死了一個葉凡你定是聽說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