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雨笑了一笑,見雲半城意氣風發模樣倒是有幾分羨慕,不過隨即想到自己此來目的,於是正色問道:“野原軍中可是有了白慕容的動向了嗎?”
雲半城搖頭說道:“屬下離開之時尚且沒有,卻不知魏王在此等候屬下時可是有邸報傳來?”
軒轅雨搖了搖頭,雲半城點頭說道:“昨日的邸報來時隻說白慕容已然到了軍中,想必今日正在巡視守軍,王爺不必著急,想他剛到西北,自然要熟悉了軍中巡守時辰,而後才能與羌人聯絡吧!”
軒轅雨點點頭說:“說來也正當如此,今兒本王來也並非要計較此事,既然他遲早必然會有此異動,本王倒是不擔心的,隻是統領可是計較過一旦羌人入境,則當派遣多少野原軍隨行才是正理?”
雲半城心中一動,自己與蘇芸計議此事時就曾說起過,要看軒轅雨心中可是有早登大位之想,就要看他此刻要自己調遣多少野原軍入京了。
“此事屬下心中一直懸而未決,因為尚且不曾得到王爺垂詢,既然王爺今日問起來,屬下自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雲半城笑著說道。
軒轅雨點頭說:“既是如此雲統領不妨直說!”
雲半城沉吟了一下道:“依照野原軍戰力來說,四五萬羌人入境,野原軍僅需兩萬人即可平定,屬下可確保萬無一失!”
軒轅雨冷笑了一聲,擺明是不信雲半城之言,雲半城也不氣惱,而是笑說:“王爺且想一想,野原軍追隨羌人入境,若是咱們不奏明聖上,隻能悄然行軍,若是超過三萬人眾,隻怕行藏就不好隱匿了!”
總之雲半城秉承了一個宗旨,那便是在軒轅雨麵前報出的人數越少越好,如此才會讓軒轅雨按捺不住。
他見軒轅雨仍在沉吟不語,繼而說道:“且京畿大營如今也有三萬之中,待野原軍到時,兩邊合圍夾擊,王爺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嗎?”
“此前咱們計議羌人大概會有四五萬眾過境,那也不過是揣測之詞,若是此數不實,又當如何呢?”軒轅雨反問雲半城。
雲半城笑了笑說:“王爺多慮了,難道野原軍當真是吃素的嗎,羌人過境本就是屬下令野原軍放任其進來的,對於數目自然是有把控,而且屬下早已飛鴿傳書交代了,要野原軍做好應敵準備,領兵之人自然會審時度勢,王爺難道不信屬下統兵之道嗎?”
軒轅雨聽聞雲半城早有安排,心中不免有些氣惱,就冷冷說道:“如今仍舊是本王提領兵部,統領知會軍前,為何本王卻並不知情?”
雲半城見軒轅雨有些惱火,這情形正是自己想要看到的,於是笑說:“王爺,此前王爺也從不能諭旨屬下該如何應對,隻說等羌人異動之後自有分曉,緣何如今卻又如此苛責屬下呢?”
軒轅雨警覺自己失態了,隨即一笑說道:“本王也是唯恐有失,因而不免憂慮,統領莫怪!”
他當真是越描越黑了,雲半城本就在他統轄之下,即便是他說錯了話,雲半城有能奈何他什麼,他卻反過來賠罪,雲半城隻是一味笑,沒有接口。
軒轅雨沉吟了一下道:“本王的意思,野原軍起碼要有五萬人眾隨行羌人才是,而且京畿大營也不甚可靠,本王即便信得過京畿大營中的守軍,卻又怎敢輕易將皇城拱衛之責交由九皇兄呢?”
雲半城心中舒了一口氣,看來軒轅雨正如蘇芸所言,早已綢繆登得大位了,否則也不會被蘇芸一語言中,居然要自己調派大軍前來。
“隻是王爺當真沒有想過嗎,幾萬大軍浩浩蕩蕩開拔,這消息是隱藏不住的,便是那官道中驛站守備見了大軍,也會飛馬報到京中不是嗎?”雲半城仍舊不死心,想要繼續試探軒轅雨。
軒轅雨站起身來擺手說道:“此則不是統領憂心之事,一來羌人必然曉宿夜行,野原軍自然也是一般無二,再者羌人總不能大搖大擺從管道而來,本王說的不錯吧?”
雲半城點了點頭說:“那是自然之理,看來王爺早已有了計較了!”
他看著軒轅雨轉頭向著窗外,想必就是不願自己看到他此刻臉上複雜的表情,於是追問:“王爺還不曾說,一旦有驛站守備飛馬來報,聖上一旦知道了,咱們卻又該如何應對?”
軒轅貌似有些不耐煩,轉身看著雲半城道:“本王既然說了,自然就無需統領擔心,統領難道不知,那驛站守備便是來報軍情,也是要報到兵部之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