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宓有些不解,於是問道:“姐姐又何必多此一舉呢,四皇子之案聖上並不曾怪罪大理寺,依照妹妹的意思倒不如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如今朝中除去白慕容已經沒有可以疑慮之人,姐姐是不是過於緊張了?”
“昏話,方才姐姐是說過嚴大哥沒有什麼可以疑慮之處,卻並不能就此說明朝中便再無可疑之人了,比如說武田!”蘇芸看定了嚴宓冷冷說道。
嚴宓一驚,而後支支吾吾問:“姐姐此前說過,武大叔便是有可疑之處,也不過是為魏王綢繆,總不會再有什麼異心吧?”
“話雖是如此說,可是咱們總不能行無把握之事,無論武田究竟為誰所用,咱們都用查個水落石出才能安心,否則白慕容失敗之後的殘局又該如何收拾呢?”蘇芸反問嚴宓。
嚴宓還從來都沒有想過這個問題,經蘇芸一問頓時沉默了。
“依照姐姐說法,朝廷一旦平定了白慕容叛亂,緊接著聖上自然會著手重整朝綱,以期使朝中再成均衡之勢,妹妹說的沒錯吧?”嚴宓悄聲問道。
蘇芸苦笑了一聲說:“依循常理來說自然是應該如此的,可是宓兒你可是想過,若是如此下去周而複始,朝中若是再冒出一個白慕容來又當如何呢?”
“妹妹從未想得如此深遠,可是姐姐,人生便是如此,朝事自當也不例外吧?”嚴宓說的有些無奈,看著蘇芸的時候有些氣餒。
蘇芸欲言又止,可是想想對於嚴宓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於是笑說:“人事不修就是因為大多數人都是妹妹這般想法,放在姐姐這裏卻是行不通的。”
嚴宓愣了一下,聽蘇芸這語氣,好似她倒是有什麼解決之道一般,於是嘟著嘴說道:“或許吧,妹妹怎會不知姐姐事事追求完美,隻可惜朝中積弊已久,便是任何人都無可奈何了!”
“話也不是這般說,若是開元新朝,另立新君,這事情豈不是就此解決了?”蘇芸悠悠說道,心中好似沒有起絲毫波瀾。
可是這話進了嚴宓耳中,頓時猶如晴天霹靂一般,她瞪大驚恐的眼睛看著蘇芸道:“姐姐噤聲,仔細被人聽了去!”
蘇芸卻不以為意地笑說:“怎麼了,姐姐這話也不是第一次說起了,緣何隻有此次你會如此驚恐呢?”
“姐姐不知,此前姐姐說起這話來時妹妹尚且覺得遙遙無期,可是縱觀今時今日之勢,若是姐姐一再綢繆,好似也不是不可能的,因而妹妹才會心中恐慌。”嚴宓倒沒有隱瞞自己心中真實想法。
蘇芸笑了笑說:“其實姐姐有什麼想法都是枉然,若是小雨哥哥沒有此念,姐姐這話豈不就成了空談了?”
嚴宓不由得點頭說道:“姐姐說的是,妹妹從未想得如此長遠,因而也不覺得困擾,今日姐姐重提舊事,妹妹卻覺得有些猝不及防呢,隻是不知小雨哥哥心中又是做何想法。”
“你也不必猜,在小雨哥哥麵前也不必提及,此事你權且不知就好,如今小雨哥哥已然著手逼迫白慕容,依照姐姐看來,隻怕他心中早已做好了萬全準備了!”蘇芸沉吟說道。
嚴宓心中驚駭是可想而知的,從蘇芸這話語中不難聽出,原來軒轅雨早已就在綢繆奪得帝位了,隻是自己一直蒙在鼓裏而已。
“怎麼了,你是怕事成之後登了皇後之位有些不適應嗎?”蘇芸打趣嚴宓道。
嚴宓大囧,立時反駁蘇芸說:“姐姐還取笑妹妹呢,若是此事當真成了,皇後之位自然是姐姐的!”
蘇芸不想自己一句玩笑話倒引火燒身了,無奈搖頭笑說:“罷了,和你說話總是如此結局,你隻管記住姐姐方才之言,在小雨哥哥麵前萬不可泄露半個字出去才好!”
嚴宓點頭說:“姐姐放心,妹妹別得本事沒有,這保密的本領卻是與生俱來,姐姐也不是沒有見識過?”
蘇芸笑了笑,嚴宓這話自己倒是相信的,大理寺曆來辦理的案件都是以保密為要,很多時候軒轅雨都不曾知情,今次一點就知道嚴宓便是連軒轅雨都一並瞞住了,自己對她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軒轅晨、孟淳、白喜的案子合作一處,拜托妹妹代姐姐好好追查了!”蘇芸悠悠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