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門前,侍衛們見是慕容裳到了,個個低眉順眼看著她入內去了,隻因孟淳的事發之後慕容裳重責了侍衛們三十軍棍,這些家夥因而心有餘悸呢!
白慕容坐在正廳中烤火,見妹妹進來愕然問道:“你戶部之中正當繁忙之時,為何到了為兄府上來了?”
“哥哥還來問妹妹嗎,妹妹此來為了什麼哥哥心中不明?”慕容裳沒有好氣說道,而後就在白慕容身邊坐下了。
她如今也是冊封一品,說起來與白慕容已經官品相同了,白慕容任由其坐下,隻是臉上愕然的表情依舊。
“妹妹怎麼就不見哥哥有一絲一毫的緊迫之感呢?”慕容裳茫然問道。
白慕容冷笑一聲說道:“緊迫之感,為兄為何要有緊迫之感?”
“那孟淳可是死在相府之中的,妹妹見兄長如此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樣,真是替兄長著急呢!”慕容裳氣急敗壞說道。
白慕容卻嗬嗬一笑說:“這便奇了,說起來此事與為兄毫無幹係,若是為兄此時惶惶不可終日,卻不知道聖上會怎麼想了!”
其實他說的也是有理,隻不過慕容裳從蘇芸的語氣中早已聽出,說家兄與此事毫無瓜葛,定然不會如此簡單的。
“哥哥,縱然事情當真如哥哥所言,可是孟淳畢竟是聖上交到哥哥手中的疑犯,如今就這麼不明不白地死了,聖上總是會怪罪的!”慕容裳無奈說道。
白慕容冷冷一笑說:“這話你說與為兄也是毫無益處,為兄倒是勸你去說與蘇芸知道,她掌管大理寺,追索刑獄不正是她大理寺的職責嗎?”
慕容裳見哥哥絲毫不為自己的言辭所動,於是也冷下麵孔來說道:“哥哥這話說的好聽,若是芸姐姐追查之後,此事偏偏牽涉了哥哥,到時候隻怕哥哥會悔之晚矣了吧?”
白慕容愕然轉身看著慕容裳道:“難道妹妹卻寧願相信外人也不願相信為兄嗎?”
慕容裳微微一笑,垂首說道:“如此就要看哥哥究竟有沒有做過什麼了!”
“你今兒想必是有備而來的,也好,你心中有什麼疑慮隻管說來就是,但凡是為兄說得清的,今兒就一股腦兒給你說明了,也免得你日後再來煩我!”白慕容有些不耐煩說道。
慕容裳聽了這話氣極反笑,而後看著白慕容一字一頓說道:“那就請哥哥先解釋一下信鴿之事!”
白慕容頓時愣住,若有所思地看著慕容裳輕聲問道:“你知道了信鴿的是事?”
“這事不僅妹妹知道,如今芸姐姐,宓兒姐姐也早已知道了,便是聖上說來也該知道了,芸姐姐不會就此隱瞞聖上的!”慕容裳沉靜說著話,而後一直觀察著哥哥的臉色。
其實觀察已經是多餘的,方才白慕容愕然的表情已經將他完全出賣了,若是他不知道孟淳用信鴿調度西域大軍之事,又怎麼會表現的如此驚愕呢!
“哥哥果然知道此事,若非當日妹妹將信鴿攔下,如今哥哥的大錯已然鑄成了!”慕容裳冷哼一聲說道。
白慕容有些氣急敗壞,端起茶盞來,竟然氣的手都不聽抖動,而後悠悠說:“為兄怎麼也不會想到,壞了為兄好事的竟然是妹妹。”
“在妹妹心中,此事倒是妹妹救了哥哥一命呢,杏兒孟淳那蹄子也算是有些良心,居然自己仿冒哥哥筆跡來行事,否則便是妹妹也說不清了,當初妹妹隻想撇清哥哥與此事關係,不想,這一切都在哥哥的計劃之中。”慕容裳有些痛心疾首,聲音也是顫抖不停。
白慕容霍地站起身來在正廳中來回踱步,最後站到妹妹麵前,附身下來道:“你可知道,若非你攔下了信鴿,此刻朝堂或許早已易主了?”
慕容裳緊盯著白慕容的眼睛緩緩起身道:“哥哥是否知道西域大軍中早已被表兄和雲大哥安插了眼線,這信鴿若是當真到了西域大軍中,朝廷易主自然是不可能的,結果隻能是哥哥人頭落地!”
白慕容倒抽了一口冷氣,悠悠問道:“你何以得知西域大軍中有魏王與雲半城的眼線?”
“當日妹妹攔下了相府的信鴿,取下密信之後仍舊放飛了信鴿,而幾日之後雲大哥就在大理寺中說起了此事,哥哥以為是兒戲嗎?”慕容裳冷冷問道。
白慕容頓時變得局促起來,而後輕聲問:“此事還有誰知道,你全盤說來為兄聽聽,不可有絲毫隱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