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裏蘇芸停頓了一下,見慕容海沒有反應,好似是在等著自己說下去,於是繼而道:“至於老弱病殘之人,微臣將其一分為二,男子送往相國寺,女子送往慈心庵,責令其暫且奉養。”
慕容海聽了不禁噗嗤一笑說:“你這蹄子也是好狠的心,如此卻是叫他們有苦難言了!”
“微臣倒是不如此認為,這相國寺、慈心庵一旦得知聖上回京消息,想必立時就會入宮來見,到時候在聖上麵前哭訴一番,順便告上微臣一狀想必也是可能的!”蘇芸笑了笑說。
慕容海瞪了蘇芸一眼說:“昏話,難道朕是如此搖擺不定之人嗎,而且你的處置合乎情理,朕自然偏向於你,也好,朕就趁機削了他們廟產,發付饑民生息吧,佛家不是慈悲為懷嗎?”
蘇芸立時跪下朗聲道:“吾皇英明!”
慕容海擺手說:“起來吧,朕就知道你這蹄子心中憋著這主意呢,卻是非要朕親口說出來才作罷!”
“回聖上,微臣早已認定,隻要凡事據實以告,聖上自然會有公允定奪,至於慈心庵中之事聖上可有什麼旨意下來,微臣定然照辦!”蘇芸殷切看著慕容海問道。
慕容海擺擺手說:“此等小事,朕就不過問了,而且朕屬意你也不要理會,朕自然不會再見澄明那老尼姑,莫不如就將之發付到戶部署理,朕既然要奪其廟產,自然還是戶部出麵順理成章一些,而且你也知道,裳兒對付這等人還是很有些辦法的。”
“原來微臣的心思早已與聖上想到一處去了,裳兒最是反感僧尼那所謂冠冕堂皇的佛家之言,交由她來處置再合適不過了!”蘇芸附和著說道。
慕容海就對恭立一邊的小雲子道:“朕與蘇芸的話你可是聽清了,依照朕的意思到戶部去宣朕口諭,將相國寺、慈心庵的事情交由裳兒去料理就是了!”
小雲子答應了一聲,轉身出去了。
“再有便是孟淳之事,你方才也是說了,這案子在你手中不日便可有所分曉,你且查探下去,朕倒要看看是誰竟然如此大膽,於相府中尚且敢行此滔天罪孽!”慕容海冷冷說道。
蘇芸答應了一聲,而後輕聲問道:“聖上此次回京可是因為聽到什麼風聲了嗎?”
慕容海定定看著蘇芸問道:“你卻為何如此問朕,難道你也得到了什麼消息了嗎?”
蘇芸笑了笑說:“微臣鬥膽,恭請聖上先行賜教,而後微臣自會向聖上言明。”
慕容海點點頭說:“不錯,此則是魏王收到西域大軍傳書,說是京中有人飛鴿傳書到西域大軍中,隻是這信鴿並未傳送密信,因而西域大軍中有人寫了回執來問,魏王因而勸朕及早回程。”
蘇芸掩飾不住笑意,而後說道:“啟奏聖上,那信鴿本是攜帶了密信的,隻是不曾離京之時便被裳兒捉住了,將密信取下之後又放行而去,因而西域大軍沒有接到密信,想來也是有趣!”
慕容海愕然說道:“也是真有你們的,信鴿也捉的住,不過說道是裳兒所為,朕也就明白了!你且說說那密信內容!”
蘇芸趕緊從袖中取出密信來呈送到了慕容海麵前,慕容海接過來仔細看了!
“好一個天殺的白慕容,居然如此大膽,想來行刺聖駕!”慕容海勃然大怒。
蘇芸趕緊勸慰道:“聖上可是認得相爺筆跡?”
慕容海冷冷說道:“他白慕容每日都有奏折呈送,朕怎會不識?”
“聖上看的再仔細一些!”蘇芸從旁勸慰道,其實自己也在觀察慕容海的臉色,如今認定慕容海暫且未與孟淳勾連在一起,因而這事情也就不會是慕容海授意的了!
慕容海再仔細看了之後微微點頭說:“是了,這筆跡雖則與慕容海有些神似,卻並不是當真出自他的手筆,是有人模仿的!”
蘇芸連連點頭說:“皇上聖明,這筆跡乃是孟淳假冒相爺的筆跡寫的,微臣惶恐,當日與孟淳同為才人之時,曾經教過她模仿他人筆跡!”
慕容海冷冷說道:“是了,你這蹄子是有此功力的,朕早已聽聞了,還好在你誠實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