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確乎是個好笑的笑話呢!”嚴宓終於找到轉圜話題的理由,就轉向小柔說:“聖上不日回京,妹妹就能見到嚴大哥了,這可是個笑話?”
小柔頓時紅了臉道:“妹妹說的正經,姐姐又來取笑妹妹!”
蘇芸正色道:“好了,這話是姐姐引起的,不過一時玩笑而已,你們且聽好了,自今時今日起,大理寺一切公務都要好好支應了,以免聖上回京時見朝事紛亂,到時候反而來怪罪姐姐。”
“姐姐放心就是了,如今各部司衙門有條不紊,施粥放賑又頗得民心,姐姐還有什麼好憂慮的?”嚴宓在一邊收斂了笑容說道。
蘇芸點了點頭,自己心中憂慮可不正是施粥放賑得了民心嗎,這事情在慕容海心中也不知道是對是錯,且等著看就是了!
午後無話,晚間慕容裳到來之後與蘇芸二人是各懷心事,慕容裳心中隻記得雲半城交代,無論若何在蘇芸麵前也不能表現出來自己已經見過孟淳,而對蘇芸正有些疑慮呢!
而蘇芸早已從雲半城口中得知了詳情,如今看慕容裳果真就在自己麵前守口如瓶,如此說來她對自己當真是有所疑心了,否則也不會如此。
晚膳之後小柔仍舊回嚴府去,其餘三人都回房去歇息,嚴宓又到了蘇芸房間來。
“姐姐不覺得裳兒今晚麵色著實怪異嗎?”嚴宓好奇問道。
蘇芸茫然道:“是嗎,姐姐倒是沒有瞧出來呢,或許是這兩日勞頓,你未免想得多了!”
嚴宓低頭沉吟,可是仍舊覺得有些蹊蹺,於是追問:“裳兒平日見了美食都是興奮異常,而且席間從來都沒有如此安分過。”
“這幾日她風裏雪裏來回奔波,定是勞累的緊,哪裏還有那麼多興致來與你我玩笑,姐姐看來都是再尋常不過的,妹妹不要胡思亂想了!”蘇芸不願與嚴宓再論及這個話題,語氣之中盡是不耐煩。
嚴宓豈能看不出蘇芸的麵色,立時說:“也好,姐姐好好歇息,妹妹告退!”
蘇芸點點頭送嚴宓出了房間,而後上了床,兀自歎息了一聲默默想,若是聖上即刻回京,則白慕容的計劃難以得逞,裳兒的安危一時無虞,自己也就不必太過擔心了!
不知不覺中沉沉睡去,一覺醒來已經是次日清晨了!
小柔叫起了三人,早膳已經準備停當,蘇芸也來不及道謝,匆匆用了早膳就轉到正堂來。
雲半城早已坐定,下麵文武百官也分列兩邊坐下了,見蘇芸與嚴宓、慕容裳出來,眾人起身行禮,“女史大人安好!”
“眾位大人請坐,進來眾位勞苦,倒是蘇芸清靜了一些呢!”蘇芸笑了笑說。
下麵早有逢迎之人接口說道:“大人有大人之事,小人有小人之事,女史大人的事便是居中調停,運籌帷幄,我等自然是大人旌麾所向,一往而無前!”
蘇芸笑了笑,對於這種拍馬言辭她曆來都是最為討厭的,可是又總不能當麵斥責了他,隻能權且忍下了!
“裳兒,戶部可是將饑民登記造冊了,這些流民之中可是有年輕力壯者,若是有時將他們另行編出,或勸其從軍,或將京郊荒野劃出田畝來以供其生息,全憑朝廷供養也不是長久之計!”蘇芸冷冷說道。
慕容裳答應了一聲說:“回姐姐,妹妹都交代下去了,想必日間就能將那些尚有勞力之人另行編出!”
“很好,朝廷救濟流民旨在幼有所愛,老有所養,卻不想連同這些勞力一同養活了,雲大哥,若是這些人中有人願意從軍,則兵部要會同了戶部一體處置!”
雲半城聽了蘇芸的話趕緊側身道:“屬下領命!”
“再有便是相國寺與慈心庵,都說佛家以慈悲為懷,既然如今流民日盛,相國寺與慈心庵也是廟產豐盈,不妨就將那些老弱病殘分作兩撥,男的送往相國寺,女子送往慈心庵,就令其以廟產維係!”蘇芸冷冷說著。
下麵對蘇芸之前言辭都是毫無異議,可是說到廟產之時眾人不免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公堂之上,有什麼話隻管明說,如此竊竊私語,豈是爾等朝廷重臣所為?”蘇芸哼了一聲問道。
一個禮部官員起身道:“佛教乃國教,大人三思,隻怕聖上回京之後降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