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妹妹當時是有此等心思,可是如今卻不得不改弦更張了!”蘇芸無奈笑說。
雲半城沉吟片刻之後悠悠說道:“明白了,芸兒的擔心有二,一是一旦派出京畿大營,若是為兄立即調野原軍大舉入京,則為兄便是改朝換代也不是不可能的,再有則是今兒見了麗妃,卻不知昨日九皇子入宮,他們母子可是有什麼密謀。”
蘇芸和嚴宓都有些氣惱,蘇芸還沒有說話,嚴宓已經冷哼了一聲說:“雲大哥將我家姐姐看成什麼人了,姐姐便是懷疑朝中所有人,也不會對雲大哥有絲毫質疑。”
雲半城偷眼去看蘇芸,蘇芸笑問:“雲大哥,蘇芸還沒有那麼傻,便是京畿大營駐守京師,雲大哥一聲令下,百萬野原軍來襲,區區京畿大營怎可抵擋,若是雲大哥有此心時,也不會等到今日。”
“都是為兄的錯,妹妹們莫怪才好!”雲半城有些羞愧,立時向兩人致歉。
嚴宓卻動了真怒,看著雲半城道:“聖上聰慧異常,想必也早已留了後手,難道雲大哥就沒有接到野原軍奏報,如今羌人蠢蠢欲動,西北國門也是岌岌可危嗎?”
雲半城愣了一下,自己確乎是接到了如此奏報,而且自己從未向人說起過,可是嚴宓一語道破天機,當真是讓他有些吃驚。
“是了,這等事情又怎能瞞得住芸妹妹呢?宓兒跟隨芸妹妹多時,芸妹妹自然不會瞞著你的!”雲半城苦笑說道。
蘇芸茫然擺手笑說:“雲大哥又誤會了,這事情妹妹早已猜到,卻從未向任何人說起過,也是怕有泄露軍情之嫌。”
嚴宓就在一邊沉吟道:“雲大哥不會以為妹妹在芸姐姐身邊隻是出謀劃策,卻從未有自己判斷吧?”
雲半城連連擺手說:“便是為兄此前會有如此想法,如今也是不敢了!”
蘇芸瞪了嚴宓一眼道:“適可而止,雲大哥不是外人,你卻一味為難她!”說完之後又轉向雲半城說:“雲大哥當知道,朝中不少人以為那孟淳的心思僅次於妹妹,殊不知妹妹身邊宓兒,裳兒各個都是心思縝密,並不輸於孟淳。”
“是了,妹妹們大智若愚,如此才能穩穩立於朝堂之上,為兄豈能參透其中詳情?”雲半城愀然說道。
蘇芸不願在這種無聊的事情上糾纏下去,就對雲半城道:“按照信鴿的腳程算來,不日就應該回程了,雲大哥下了將令,調動野原軍繞道西域行進,隨時等候妹妹知會。”
“也好,為兄回去之後即刻就辦,隻是為兄還是有個擔心,回到咱們方才商討之事上,若是此事確乎就是白慕容與孟淳密謀所為,則白慕容定會露出真實麵目來,到時候裳兒豈不是?”雲半城憂心忡忡說道。
蘇芸和嚴宓對視了一眼,嚴宓悠悠說道:“雲大哥,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有些事情遲早要來,若是如此卻不如來的早些,咱們本已猜到事情結局,因而則可以綢繆策應,若是事情步步深入,為聖上探知了,則到時候豈不是愈發難以照應了?”
雲半城茫然點頭,他自然知道嚴宓說的有理,而蘇芸從旁也沒有提點嚴宓,看來是個嚴宓想法完全一致了!
“好吧,為兄自然信得過兩位妹妹,隻是為兄也事先言明,若是此事致使裳兒受到牽累,為兄或許就此會帶著她離京而去。”雲半城悠悠說道。
蘇芸點點頭說:“那是自然之理,若是當真到了這一步,妹妹定會勸慰雲大哥如此做的!”
雲半城終於放下心來,正要告辭,外麵小柔進來,身後跟著嚴府家丁,看來是在嚴府準備了午膳帶來了。
蘇芸笑說:“雲大哥就不要走了,留下來一道用膳,回了兵部還要另行準備,說來也是麻煩!”
“恭敬不如從命,為兄留下來就是了!”雲半城笑了笑說。
三人就坐下來準備用膳,外麵一陣馬蹄聲響,蘇芸無奈搖頭笑說:“裳兒這蹄子什麼事情都可錯過,唯獨這膳食她卻從來都不曾錯過呢!”
幾人嗬嗬笑了起來,起身迎接慕容裳,卻見她一臉慚愧之色進門來,對桌上封賞膳食也都是視而不見。
嚴宓猜得透她的心思,因而笑問:“你這蹄子可是忤逆了姐姐的意思,在慈心庵中做了什麼事情了嗎?”
慕容裳被嚴宓一語說破了心事,立時有些不知所措,偷眼去看蘇芸,蘇芸刻意擺出一副冷冰冰的麵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