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宓不再說話,倒是雲半城跟上來說:“原來是聖上旨意不讓妹妹們告知昨晚的事情了,是為兄無狀了,妹妹們莫怪才好!”
“雲大哥說的哪裏話,姐姐可是說過的,無論朝中發生了何事都不會隱瞞了雲大哥,這話言猶在耳呢,妹妹可以作證。”慕容裳從後麵衝過來拉住蘇芸的手笑著說。
她倒是不嫌事情大,非要來攪局,蘇芸白了她一眼說:“堂堂戶部侍郎,還不曾出了朝堂就上來拉拉扯扯,像什麼樣子?”
“妹妹知道姐姐如今是六部之首,訓斥妹妹也是該當的,妹妹便認了,姐姐還要怎麼樣呢?”慕容裳耍起賴來,撅著小嘴,等著無辜的大眼睛看著蘇芸。
蘇芸也是拿她沒有絲毫辦法,就笑說:“你趕緊回戶部去,魏王提調天下軍務,俗話說‘三軍未動糧草先行’,這可是戶部職責呢!”
慕容裳明知道這是蘇芸的托詞,可是又找不出反駁的言語來,隻能垂頭喪氣說道:“妹妹知道了。”
看著慕容裳上了官轎去了,蘇芸站定身形來對雲半城道:“雲大哥且回兵部去,若是晚間有空閑,不妨到大理寺中來用晚膳,如今宓兒嫁入了魏王府,大理寺中僅有妹妹與裳兒兩人呢!”
雲半城思慮蘇芸或是有話要說,隻是時機不到,而晚間說不定就可以對自己坦誠說出了,趕緊拱手道:“也好,如此為兄就去了,晚間自會來大理寺叨擾。”
蘇芸點了點頭上了官轎,嚴宓的官轎與之並行,嚴宓掀開了轎簾子來悠悠說:“姐姐,妹妹方才看到白慕容甚是落寞,卻是沒有絲毫跡象要到咱們大理寺呢!”
“一切都由著他,切記,今日姐姐絕不傳他到大理寺,至於他自己來與不來,卻不是咱們姐妹能左右的了!”蘇芸笑著回應道。
嚴宓茫然點頭,這其中的道理她又是不懂了,既然聖上不召見他白慕容,而如今芸姐姐又是提領六部的女相,他則不過是有個協理之責,正是應該到大理寺中來領命才是,若是他當真不來,則聖上言辭他卻也敢違拗嗎?
蘇芸與嚴宓到了大理寺,蘇芸見嚴宓始終心不在焉,就笑說:“聖上旨意如此,咱們也是無力改變,如此便隻能順從,宓兒縱然有什麼想不通的也不必落寞至此。”
“妹妹隻是不明,聖上明知道白慕容懷有狼子野心,卻為何還有重新啟用了他呢,此舉豈不是養虎遺患?”嚴宓哼了一聲說道,可以看出她當真是氣憤已極。
蘇芸搖頭笑說:“妹妹當這樣想才對,如今朝中唯有聖上乃是真龍天子,而小雨哥哥與白慕容,便是連同雲大哥都是猛虎,自從咱們姐妹入宮,而後又立於朝堂之上,聖上雖然變著法子整頓吏治,可是總也離不開權勢均衡吧?”
嚴宓點了點頭,而後又有說道:“姐姐說的自然不錯,白慕容可以掣肘小雨哥哥,這道理是不言自明的。”
“當然,事實也不盡如此簡單,妹妹想想,如今小雨哥哥與姐姐交好,雲大哥也周旋於姐姐與小雨哥哥之間,對於武田的試探便是聖上心中難安的明證。”蘇芸苦笑說道。
嚴宓不由得歎息說道:“還是姐姐看得分明,隻是既然姐姐早已瞧出了其中端倪,為何不早做些綢繆應對呢?”
“一來,姐姐說過的那幾人的身份不明,姐姐也不敢貿然有所動作,再者就是在姐姐心中最高的應對策略便是以不變應萬變!”蘇芸接過嚴宓遞來的茶水抿了一口說道。
嚴宓茫然點頭說:“自是不錯了,無怪乎姐姐今日對於白慕容就是不動聲色呢!”
兩人正在說話,外麵響起了腳步聲,兩人愕然起身,卻見是軒轅雨帶著武田走了進來。
“小雨哥哥身上有傷,為何不在王府中好生養著,卻到了大理寺來了?”蘇芸急切問道,眼神嗔怪地看了看武田。
武田垂首沒有說話,軒轅雨擺了擺左手道:“都是我的主張,妹妹不要怪罪武田,方才朝堂上的事情為兄都已經聽說了,既然聖上言明為兄是在提調軍務,為兄若是躺在床上,豈不是露餡了?”
“小雨哥哥這話奇怪了,你躺在床上,難道還有人知道不成?”嚴宓也附和著蘇芸說道。
蘇芸卻明白了軒轅雨的深意,笑了笑說:“妹妹明白了,小雨哥哥自然還聽聞了另外一件事,因而是無論如何也躺不下去了。”
軒轅雨點點頭笑說:“還是妹妹最懂為兄心思,那白慕容如今重新出山,說來倒是要在妹妹手下料理朝事,為兄料定了他不會到大理寺來。”
“他應當會到王府去!”蘇芸立時接口說道。
軒轅雨連連點頭說:“自然了,當初為兄與白慕容各自提領六部,如今他上麵無端多了妹妹,自然而然是要到為兄麵前訴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