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坐下之後蘇芸示意嚴宓去奉茶,等嚴宓回來才見蘇芸與嚴晟二人就是幹坐著,竟然一句話都沒說。
她將茶遞給二人,就在蘇芸身邊坐了,蘇芸笑問嚴晟:“嚴大哥此番來我大理寺可是就為了謝謝妹妹的,這事若是被聖上知道了當真不好,嚴大哥不去宮中謝恩,卻來了大理寺這與情與理都是說不通的。”
嚴晟定了定心神,猛然抬頭看著蘇芸勉強一笑說:“其實也不是了,為兄今兒來還有一事想與兩位妹妹說。”
蘇芸點了點頭,嚴宓對於嚴晟言語如今也不感興趣,無論他說些什麼還不是因為加官進爵才會說的場麵話嗎?
“昨日為兄有些糊塗,今兒聖旨到時為兄才豁然開朗,為兄隻是怕小柔妹妹跟在為兄身邊受苦,可是如今為兄也是位極人臣,想必能給她些好的生活,因此”
蘇芸好似早已料到嚴晟會說這番話,而嚴宓卻是大吃一驚,嚴晟這是同意了與小柔的事情嗎?而且專程到大理寺說起,可是要讓蘇芸與自己為小柔做主的?
“嚴大哥,你不妨將話說的直白一些,妹妹有些糊塗呢!”嚴宓立時對嚴晟換了一副麵孔。
蘇芸笑說:“這話難道說的還不算直白嗎,嚴大哥,這事情我們姐妹已然知道了,不過尚且需要小柔同意才成,而且小柔已經認到嚴伯父門下,所謂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總也不能少的。”
嚴晟立時起身道:“這些都是自然之理,規矩上的事為兄慢慢籌備就是!”
這一句話坐實了嚴宓的猜測,她頓時有些不好意思,想想自己對於嚴晟態度,自昨日以來就有些生硬了。
嚴宓於是起身說道:“嚴大哥,你向來知道妹妹脾性耿直,昨日你那番話當真是觸怒了妹妹,因而對於嚴大哥有些介懷,嚴大哥莫怪!”
嚴晟趕緊回應了:“不會,不會,說到底都是為兄的錯,為兄哪裏又會怪妹妹呢?”
蘇芸見兩人都起身來自己也不能坐著,也站起身來道:“聖旨剛下,嚴大哥在大理寺逗留的久了也是不好,就請回去,咱們晚間回嚴府去且探聽了小柔的心意才好回嚴大哥的話呢。”
嚴晟連連稱是,而後就拎著袍角告辭出去了,蘇芸這才緩緩地出了一口氣。
“姐姐可是以為嚴大哥是真心的?”嚴宓悄聲問道。
蘇芸笑了笑說:“管他是真心還是假意,妹妹當能看得出來,嚴大哥屬於慢熱之人,而且性情被動,即便他是假意,小柔到了他身邊,噓寒問暖經年之後自然就將他收服了。”
嚴宓聽了不禁一笑說:“姐姐這口吻頗似過來人呢,也不知姐姐是想用什麼法子來收服魏王的?”
“你這蹄子是來取笑姐姐嗎,收服小雨哥哥的事情好似早已著落在你身上了吧,你還來說?”蘇芸追著嚴宓笑罵。
待到晚間蘇芸與嚴宓再次到了嚴府,嚴文錦也見了吏部行文,知道嚴晟擢升之事,見蘇芸過府也就沒有覺得詫異。
“如今嚴晟貴為吏部侍郎,說來六部之中已多餘半數在少卿掌控之下了!”嚴文錦悠悠說道。
蘇芸一愣,不想這老夫子對於這種事情還很上心,就笑了笑說道:“伯父大人,芸兒在朝中是有些人緣,可是朝局紛雜,哪裏就能說這六部都與芸兒一心呢?”
嚴文錦看著蘇芸搖搖頭道:“少卿沒有領會老夫意思,聖上心性說起來少卿是較之老夫更加明了的,老夫隻是擔心,長此以往,聖上對於少卿會有所抵牾。”
蘇芸嗬嗬笑說:“伯父想想,蘇芸自入朝堂以來,這種誤會還少嗎,蘇芸跌跌撞撞到了今日,這些紛擾之事早已不在心上了!”
嚴宓也在一邊勸慰道:“父親大人切不可想得太多,姐姐在聖上麵前自有一套說辭,聖上便是再過多疑,畢竟還是信任姐姐的。”
嚴文錦就笑了笑說:“那自然是好,老夫也不過是有些擔心而已。”
蘇芸不想一直糾纏於這個話題,於是就悄聲問道:“小柔如今在何處呢?”
嚴文錦悠悠歎息說道:“她出身未央宮,如今麗妃貶黜冷宮,她在自己房中抄寫佛經為麗妃祈福呢!”
小柔那丫頭本就是個重情重義之人,這等作為倒是不出蘇芸意料,不過她還是決定將嚴晟的意思盡快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