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宓恍然驚醒,才發覺自己竟然連準備好的茶點落在後廚了,苦笑一聲又回去端過來,蘇芸結果茶盞來悠悠說道:“或許小雨哥哥比你我更懂得聖上心思呢,因而才會有此做法,隻是回大理寺之前雲大哥在側,姐姐也不好問的太過分明。”
“姐姐,妹妹總是覺得這其中必然會有武大叔的意思,說來咱們姐妹倒是應該與武大叔好生敘談一下才是。”嚴宓有些愀然,說話的聲音都氣憤異常。
這話倒是提醒了蘇芸了,自從武田進入她的懷疑視線之後,蘇芸愈發覺得這個老兒不是那麼簡單,可是自己卻總也無法探知他的底細,說來如今倒是個機會。
蘇芸起身踱步,嚴宓呆呆看著,也不知蘇芸可是想到了什麼,她正在彷徨,蘇芸卻驀然轉身,對著門外道:“來人哪!”
皂役躬身進來,蘇芸從腰間掏出自己的腰牌來遞到皂役手中說道:“你即刻趕往軒轅府中請武田過來回話,若是有人問起你什麼也不必說,若是王爺問起,你隻管說是查探九皇子的案子,本官要詢問武田!”
皂役答應了一聲轉身去了,嚴宓笑了笑說:“姐姐這般倒是雷厲風行,隻是不知道王爺可會生氣?”
“事到如今,姐姐卻是管不了那麼許多了,你也該好好想想,待會武田到了,咱們姐妹該如何與之周旋才是!”蘇芸冷笑一聲說道,好似她早已在心中認定武田這人並不好對付,隻怕是要費些心力的。
嚴宓點點頭說:“姐姐放心,妹妹其他的本事沒有,但是察言觀色總還是得了姐姐真傳的,姐姐隻管問,若是有什麼疏漏之處妹妹自然會從旁補充,咱們姐妹齊心,難道還對付不了一個老頭兒不成?”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蘇芸早已在心中打好了腹稿,見皂役引著武田進來,她倒將臉上凝重的神色換了,笑臉相迎道:“武大叔,勞動你走一趟實在不該,本應是我們姐妹到軒轅府中相詢一些事情,隻是怕攪擾了小雨哥哥,因而迫不得已才”
“少卿大人心思老奴明白,因而就隨同皂役來了,有什麼話少卿隻管見問就是,老奴自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武田的話說的倒是爽快。
旁邊嚴宓趕緊過來為武田設座,武田推辭了一番,蘇芸擺擺手道:“說來咱們都是自己人,武大叔不必過於拘謹了才好!”
武田聽了之後就謝了蘇芸、嚴宓,而後穩穩坐了下來。
“武大叔,前番在軒轅府時曾問起,武大叔曾效力與野原軍,後又到過西域邊境,回京之時武大叔可是於什麼地方逗留過?”蘇芸開門見山問道。
武田愣了一下,而後笑說:“少卿大人,這等前塵往事好似與如今九皇子一案毫無瓜葛吧?”
蘇芸失笑,看了嚴宓一眼,嚴宓立即接口說道:“武大叔誤會了,今兒叫武大叔過來不過是閑話而已,隻是唯恐王爺問起才找了這麼一個借口,武大叔不要放在心上。”
武田點點頭笑說:“是了,如此說來倒是老奴有些緊張了,少卿大人說的不錯,老奴從西域回京途中曾經受過一點小傷,因而在途中逗留過些時日。”
蘇芸沉吟說道:“那武大叔逗留之處應當就是前番咱們在西域途中遇刺之處吧?”
慢說是武田,就是旁邊嚴宓也是吃了一驚,嚴宓愣愣看著蘇芸,蘇芸卻沒有去看她,而是緊緊盯著武田,武田緩緩點頭說:“不錯!”
蘇芸笑了一下,而後一字一頓說道:“如此說來武大叔定是認識孔維了?”
嚴宓之想著蘇芸想當麵問清武田一些事情,隻是沒有想到她出口的問題都是匪夷所思,而武田竟然承認了!
武田肯定了蘇芸的問話之後又悠悠說道:“少卿見問老奴自是不敢隱瞞,便是如今的嚴晟嚴大人,他或許不認得老奴,可是老奴卻是認得他!”
蘇芸心中一驚,好在麵上並沒有表現出來,故作神秘地追問道:“武大叔知道嚴晟身世?”
武田微微一笑說:“那是自然,便是多年不見的故人,老奴總還記得他耳後有顆黑痣,彼時他也不過是弱冠之年,轉眼也是這般大了!”
他說到後來竟然悠悠歎息了一聲,好似是在感歎光陰荏苒一般。
蘇芸和嚴宓對視了一眼,武田認識嚴晟,而且當年也在孔家逗留過,真是意外之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