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芸回到大理寺時,嚴晟早已早早回了嚴府去了,嚴宓迎出來說:“姐姐,如今嚴大哥已然痊愈了,咱們可否就不用再回嚴府去了,這大理寺中妹妹倒是落下不少公務呢!”
“妹妹說的是,嚴府自然不便再回去了,隻是姐姐留下妹妹來也不是要妹妹急於將公務都處置完了,還是身體要緊,若是哪日小雨哥哥怪罪起來,說姐姐沒有照拂好妹妹,那豈不是冤枉?”
嚴宓不想蘇芸一本正經地說出了這麼一句玩笑來,頓時臉頰緋紅嗔怪道:“姐姐沒有正經!”
“姐姐沒有正經妹妹早已知到了,不想宓兒姐姐今日才瞧出來呢!”門外想起慕容裳興高采烈的聲音。
蘇芸和嚴宓同時回頭,果然見慕容裳笑意吟吟進來,上前抱住蘇芸的胳膊就不願再鬆開了!
“這個時辰了,你這蹄子也不會慕容府去,這些日子你也是跟著我們浪蕩在嚴府中,卻不知慕容老爺子可是怪罪呢!”蘇芸就笑著問慕容裳。
慕容裳撅著小嘴說:“那個呆瓜那般情形,妹妹總不能就讓兩位姐姐始終在他身邊伺候著,妹妹也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才是!”
嚴宓白了她一眼說:“你這時候倒會來表功了,姐姐問你,嚴大哥臥床的這些日子你都幫襯了咱們什麼了?”
慕容裳拍著腦門想了半天也不得要領,嚴宓哼了一聲說:“還是姐姐來告訴你吧,你倒是幫著將嚴府廚下的飯菜吃掉了不少呢,瞧瞧你,這些日子都胖成什麼樣了?”
慕容裳摸著自己臉頰嘿嘿笑了笑說:“今兒妹妹是瞧出來了,芸姐姐就是不正經,宓兒姐姐則是尖酸刻薄呢,你們都好不到哪裏去!”
蘇芸和嚴宓就一同笑了起來,嚴宓看著院中日晷說:“時辰委實不早了,倒不是姐姐們不願留你,你還是早些回府去吧!”
慕容裳還沒有回應,蘇芸卻擺擺手笑說:“說來慕容老爺子也不知道今兒晚上裳兒就不去嚴府了,即使如此裳兒今晚不如就留在大理寺吧?”
嚴宓和慕容裳都是一愣,蘇芸這個提議太過叫人意外了,慕容裳立時歡呼雀躍說:“妹妹就知道,還是芸姐姐最好了!”
蘇芸對著嚴宓使了一個眼色,嚴宓頓時明白或許蘇芸正是有話要問慕容裳,因而才刻意留下了她來,於是就衝蘇芸微微點頭,而後笑說:“看來大理寺今晚的宵夜也幸存不住了,我這便到後廚去吩咐一聲。”
慕容裳朝嚴宓吐了吐舌頭,嚴宓轉身去了!
蘇芸就拉著慕容裳的手在院中花廳中的石凳上坐下來說:“妹妹不曾到我大理寺當差之前,可是整日悶在府中不出來的?”
慕容裳沒有想到蘇芸會突然問這麼一個問題,愣了一下說:“哪有的事,這朝中京中誰人不知,哪個不曉妹妹可是最耐不得寂寞的,便是當初不曾履職大理寺之前也是沒有閑著過!”
蘇芸掩嘴而笑說:“你倒是不知害臊,那時也不知忙些什麼營生呢,也敢在姐姐麵前胡謅。”
慕容裳就陪笑說:“姐姐說的是呢,彼時妹妹每日少不得要到軒轅府中看看表兄,要麼就到城郊玩耍一番,總是閑不住的!”
“卻不知天啟朝立朝之時妹妹也是如此自在的嗎?”蘇芸知道和慕容裳說話根本就不必拐彎抹角,直來直去才是最好的法子!
慕容裳就撓撓頭說:“姐姐不問時妹妹都差點忘記了,那時朝中京中混亂,妹妹卻是悶了些時日,不過時間不長,因為家兄將妹妹送往了通州,哪裏倒是有趣的緊呢!”
蘇芸心中一動,通州雖則距離京師不遠,卻是藩鎮重地,說來京畿拱衛大軍已經是鞭長莫及之地,想來倒是安全一些!
“相爺畢竟小心,原本姐姐以為他對妹妹倒是粗枝大葉呢,如今隻從這件事情上看來就知道相爺還是小心妹妹的!”蘇芸不無羨慕說道。
慕容裳笑說:“姐姐定是對家兄有所誤會,其實他的心思最過細膩了,當初妹妹卻是執意要到軒轅府中避一避的,可是家兄總是不允呢!”
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蘇芸本來還有些為難怎麼才能將話題引到軒轅雨身上,不想慕容裳自己就提到了軒轅府了!
“妹妹這話姐姐有些不懂了呢,據聞朝事更迭時,小雨哥哥並不在京中,而是奉了先皇旨意正自在江南道巡守,妹妹若是到了軒轅府中不也是無人照拂嗎?”蘇芸故作詫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