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晟親自為武田擦拭了手臉嘴角,這才起身笑說:“王爺不說自有王爺的道理,此事總不是什麼好事,而武大叔此前又在宮中當差,傳揚出去便是聖上的麵子也是不好看!”
軒轅雨聽這嚴晟倒是會為自己協調安排,於是就笑說:“這理由倒是充分,此前本王當真是忽略了,原來嚴大人轉圜的功力倒是不淺呢!”
嚴晟立時躬身道:“前番隻因一來下官初入朝堂,處處唯恐多說了一句話,多行了一步路去便會遭人恥笑,二來也是王爺不曾差遣了下官,若得王爺差遣下官早得以穎脫而出了!”
軒轅雨嗬嗬笑說:“正是這話,不過今日得見嚴大人高才說來為時未晚,日後本王定當以嚴大人為心腹呢!”
嚴晟頓時覺得如沐春風一般,躬身道:“但得王爺賞識,下官便是粉身碎骨也是在所不辭!”
軒轅雨擺手道:“嚴大人此言差矣,嚴大人向不知聖上心性,所謂此一時彼一時也,如今聖上冷淡大人皆因大人今兒到了禦書房中麵聖之事太過主動,聖上卻不喜此等作為!”
嚴晟愣了楞,軒轅雨的言辭與蘇芸可謂如出一轍,看來確實是自己太過心急了,他立時笑問:“照王爺說法,下官卻該如何自處呢?”
“倒也簡單,嚴大人隻管在大理寺殷勤當差,也不必處處想著聖意,嚴大人的本分做好了,聖上的旨意自然也就到了!”
軒轅雨說完之後笑容可掬看著嚴晟,嚴晟點點頭,看來自己對於聖上心思確乎沒有蘇芸更加了解,若是昨日晚間自己耐心一些,就聽蘇芸勸誡了,自然也就好的多了!
“下官都自記下了,自今而後定當勤於朝事,將大理寺分內之事做的有條不紊,至於身外之事也就聽天由命就是了!”嚴晟笑說。
軒轅雨將折扇在手掌心中重重一拍說:“正是這話,嚴大人隻管如此做了,不出十天半月,聖上擢升之意必然又自從心中泛起,這話不是本王說起芸妹妹也當提點過嚴大人的!”
嚴晟滿臉歉意笑說:“可不正是呢,這哈原本昨日晚間芸妹妹就要說去的,那料下官心性急迫,竟然沒有容許芸妹妹開口,因而才會做下這番錯事來!”
軒轅雨頻頻點頭,這麼說他也就明白了事情原委了,笑了笑說:“罷了,過去之事自然無須再提,隻管今後好生在意了就是!”
嚴晟答應著就陪著軒轅雨朝前廳而來,軒轅雨好似想起了什麼,於是笑說:“不時大人去時也要小心為上,最好不要為旁人瞧見大人到過我府中,若是這些閑言碎語傳到聖上耳中,倒又是大人的不是了!”
嚴晟真是有些後悔,自己怎麼會一步錯,步步錯,可是若是自己不來又豈會聽得軒轅雨這番言辭?
定會聽到的,這番言辭便是軒轅雨不說,蘇芸也自會說起,看來自己還是急功近利了,若是能潛心在大理寺中,蘇芸隻怕早已對自己說起了!
他滿心慚愧,可是麵上也不好表現出來,就悠悠說道:“如此下官告退,走時自然會倍加小心的!”
軒轅雨笑著點頭,也不相送,嚴晟就出了軒轅府自去了!
上了官轎,不走大路,盡撿些僻靜小巷回到大理寺中,蘇芸與嚴宓想必是忙完了公務,正自在院中澆花。
嚴晟進來,到了蘇芸身後深深一揖道:“妹妹,為兄知錯了!”
蘇芸愕然轉身,嚴宓就在一旁掩嘴而笑,蘇芸白了嚴宓一眼道:“你這蹄子,嚴大哥進來你也不知會姐姐一聲!”
嚴宓就嘟著嘴說:“姐姐卻說呢,嚴大哥進來時輕手輕腳的,便是妹妹也不曾聽見,還不是嚴大哥上前告罪,妹妹也是剛剛發覺的!”
蘇芸就扶住嚴晟的手肘說:“嚴大哥這是怎麼了,從軒轅府回來倒像是換了個人一般呢!”
嚴晟一臉虔誠說道:“若非為兄到了軒轅府中,不經王爺提點,哪裏就會知道一應事情都在妹妹心中裝著,若是為兄早日聽了妹妹的也不至於到了今日地步吧!”
蘇芸沒有說話,嚴宓卻迎上去說道:“嚴大哥這話終於說到點子上,妹妹本來還央求姐姐來開導嚴大哥呢,哪知嚴大哥卻連聽都不願意聽,咱們也是無計可施,隻能放任嚴大哥自己去碰壁了!”
嚴晟不想這事情就算是嚴宓都看的如此通透,更是覺得麵上無光,就歉意說道:“看來都是為兄急功近利了,兩位妹妹莫怪,為兄隻是覺得屈居人下隻怕總不免淪為為兄這般下場,因而才會有些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