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半城實在不能苟同白慕容說法,可見他如此執拗,想要就此勸服了他也是不能,隻得悠悠問到:“相爺此次帶屬下出來卻又是為了何事?”
白慕容好似這才想到了叫雲半城出來的正事,趕緊說到:“倒是簡單,勞煩雲統領選一名武功高強的侍衛,在嚴晟必經之路中設伏試探,且看看他武功如何?”
雲半城頓時愣住,醒悟過來之後笑說:“相爺,此事豈能兒戲,且不說,嚴晟若是不會武功不免傷了他性命,就算是他會武功,相爺身邊也不乏侍衛,卻為何非要屬下來選人?”
白慕容意味深長地看了雲半城一眼,而後悠悠笑說:“統領,本相身邊這些侍衛怎麼能和兵部雲統領從野原軍中帶來的侍衛相較,若是相府侍衛當真得力,今日本相也不會險象環生,那些無用之人也不會命喪九泉了!”
雲半城聽他說的也是有理,隻是自己若是當真派出兵部侍衛,一旦嚴晟毫無武功受了傷,這事情發了,蘇芸和嚴宓怎會原宥自己?
“相爺,屬下倒是以為此事當從長計議,就此草率而定隻怕有些不妥!”雲半城無奈說到。
“當斷不斷反受其亂,這話統領不會不通曉吧,而且統領帶兵多年,這其中的道理不必本相來說隻怕統領更是心知肚明,統領可是心中仍舊牽絆於蘇芸的想法不成?”
一句話說到了雲半城的痛處,雲半城也不掩飾,點點頭到:“正是呢,嚴晟本就是芸妹妹帶入朝中之人,又是宓兒救命恩人,這事情慢說他們,就是裳兒知道了也決然不會同意相爺如此做法的。”
白慕容冷冷哼了一聲到:“寧肯我負天下人,莫叫天下人負我,今日本相命懸一線,若是不就此查探個水落石出本相怎會安心?”
雲半城有些猶疑,白慕容笑說:“統領想想,若是此事本相就直接向魏王說起,想必魏王也會支持本相說法,到時候再有鈞令下來,則顯得本相慢待了統領了!”
這話說的自然有理,雲半城也知道軒轅雨對於嚴晟有些感激也都是因武田而起,他對於嚴晟仍舊心存戒備,畢竟他是追隨蘇芸而來,僅此一點就足以致使軒轅雨對他防備有加。
而此時出了白慕容遇刺的事情,軒轅雨當然不會放過追查嚴晟的機會,誠如白慕容所言,他若是找了軒轅雨,軒轅雨也會派出侍衛去試探嚴晟的。
無奈之下雲半城點頭輕聲說到:“也罷,既是如此屬下隻能從命,隻希冀相爺能守口如瓶!”
白慕容點頭笑說:“那是自然,不過本相仍舊有一事要交代了,統領派出之人試探嚴晟時必然要盡全力,否則被他瞧了出來,反而功虧一簣了!”
雲半城就知道他會有此說法,茫然應了,在馬上拱手到:“如此屬下告辭,這便準備去,此事既然定了,當出其不意最好!”
白慕容對雲半城這話倒是滿意,笑說:“正該如此,統領自便,本相靜候佳音!”
雲半城調轉馬頭重回兵部,到了正門前侍衛上前拉住馬韁,雲半城有些恍惚,茫然到:“拴了馬後正堂內來,本統領有事交代!”
侍衛答應了一聲牽馬去了,雲半城進了正堂,用了茶點之後方才那侍衛進來,雲半城瞧了瞧他,果然是自己從西北野原軍軍中帶來的,否則也不會在門前為自己殷勤牽馬!
“宗主有何吩咐?”他野原軍家將並不以官職稱呼雲半城,而是統一稱為宗主。
雲半城擺擺手示意他不必多禮,而後才說:“有件事要著落你去辦理,你收拾一下,扮作黑衣人,中途襲擊大理寺新任寺正嚴晟!”
那侍衛臉上毫無驚詫之色,隻因雲半城一聲令下,便是要他入宮去行刺當今聖上他也絕無二話的。
雲半城沉吟之後才說:“你且記住了,行刺之時不必留有後手,隻是一點萬不可傷及要害!”
侍衛躬應到:“宗主寬心,屬下心中分明!”
雲半城點點頭,那侍衛就轉身出去準備了,雲半城這才站起身來,在正堂內緩緩踱步,他心中還有個疑慮未曾揭開,這事情若然自己做了,那白慕容可是會就此知會了蘇芸,到時卻是自己一人兩邊不討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