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晟搖頭說:“相爺這話折煞下官了,相爺心底無私,言辭之間自然都是為朝廷考慮,下官本就出身草莽,與朝事完全不懂,相爺擔心也不是多餘,下官怎麼會怪相爺呢?”
白慕容見嚴晟言辭懇切,心中也是寬慰不少,而後轉圜了臉色悠悠問到:“本相今日來倒是有些事情要問嚴大人,此前倒是本相親自護送了九皇子從西域回朝,彼時蘇少卿與寺丞大人與本相回合,晚間就遭遇了不測,幸得嚴大人所救,隻是本相以為那裏地處荒蕪,嚴大人祖居那裏嗎?”
這話軒轅雨此前問過,如今白慕容又再問起,嚴晟明知道白慕容既然問起這話就是對自己有所懷疑,他還是笑說:“相爺明鑒,小人世代居住與少卿遭遇不測的山林之中,卻是不想深更半夜少卿跌落山崖,其餘之事在下一概不知!”
白慕容微微點頭笑說:“嚴大人或許誤會了,本相問起之事不過是例行公事,畢竟這事情來的蹊蹺,本相身上又擔著幹係,因而才不願錯過了任何細節,嚴大人莫怪!”
“相爺說的哪裏話,不說下官如今已經入朝,便是與此事毫不相關之人,若然知道實情也不會就此隱瞞的!”嚴晟說的誠懇,毫無做作之嫌。
白慕容還要來問蘇芸在一邊笑說:“相爺,你倒是的,下官與嚴宓才是親身經曆了事情經過,說來當日相爺也是在場,有些事情咱們倒是比嚴大哥還要清楚呢!”
白慕容見蘇芸有回護嚴晟的意思,自己自然也就不好再問下去,隻得笑說:“罷了,妹妹那裏知道為兄回朝之後對於此事一直耿耿於懷,若是不解開答案,隻怕心中總也不能平靜呢!”
“下官也是這個意思,隻是有些事情是可遇不可求的,咱們越是追索的厲害反而求是不得,若然咱們就此置之不理,說不準哪日這答案也就自己浮出水麵了!”蘇芸笑了笑說。
白慕容不禁搖頭苦笑說:“這道理為兄自然懂得,可是少卿,本相隻問你一句,若是此事乃是大理寺受理案件,少卿也是要等著答案自己顯現嗎?”
蘇芸倒是被白慕容問的一愣,這話未免刁鑽古怪了一些,不過細想起來也是這個道理,蘇芸閉口不言,嚴晟見蘇芸被白慕容為難住了,不禁笑說:“相爺,昨日是下官上任伊始,因而就到卷宗庫中翻檢卷宗以熟悉大理寺政務,卻見這大理寺曆年來積案如山,卻又做何道理?”
嚴宓在一邊偷笑著去看蘇芸,蘇芸努了努嘴,示意不要被白慕容瞧了出來,白慕容果然被嚴晟問的無言以對,半響才笑說:“如今本相倒是看出來了,為何少卿看中了嚴大人,原來嚴大人這伶牙俐齒的功夫確實不輸女子的!”
他語氣之中早已夾雜了玩笑之意,四人相視而笑,白慕容就笑說:“也罷,如此咱們也就隻能照芸妹妹之言辦理了,且等著瞧瞧這事情可是有什麼蹊蹺之處能自己顯露出來!”
蘇芸笑說:“這話如今可是相爺親口說出來,此後萬不要說是我大理寺中有人教唆了相爺如此的才好!”
白慕容見蘇芸是要將幹係從嚴晟身上推脫的一幹二淨,眼神露出一絲詫異神色來,不過隨即收斂了!
他似笑非笑說到:“本相本是要到吏部見公孫大人,經過大理寺,因而進來瞧瞧嚴大人可是適應了,如今看來倒是本相多慮了,就此告辭!”
白慕容拱手作別,蘇芸趕緊帶著嚴晟與嚴宓將白慕容送到了大理寺門前,眼見著白慕容上馬去了!
蘇芸正要回身,嚴晟卻笑了笑說:“芸妹妹,為兄身上有些銀票,這左近哪裏有銀莊,為兄就去兌換些散碎銀子,以備不時之需!”
嚴宓和蘇芸都是一愣,嚴宓茫然問到:“嚴大人兌換散碎銀子做什麼用,說起來大哥要用銀子隻管說來就是了,咱們姐妹身上都有!”
嚴晟連連擺手到:“哪有這樣的道理,至於這散碎銀子的用處與妹妹們說了也是無妨,為兄如今入了大理寺,對於下人賞賜總也難免,身上沒些散碎銀兩怎麼成?”
蘇芸想想也是,就笑說:“嚴大哥出了大理寺左轉過一道街口,右手邊便是京師最大的錢莊同順堂了!”
嚴晟笑著答應了,而後舉步轉左而去,嚴宓悄聲問到:“姐姐瞧見沒有,嚴大哥對於朝事倒適應的快!”
“姐姐從未憂心過嚴大哥對於朝事會有違和之處,卻是怕他太過鑽營,日後誤入歧途呢!”蘇芸悠悠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