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妃聽了趕緊收住眼淚道:“臣妾惶恐,不料竟惹得聖上傷心了!”
慕容海就擺擺手,而後說道:“朕此次就是要露兒離京曆練的,說來他所作所為都是應有之意,他代天巡狩,言出必踐,其實都是朕的旨意,你寬心就是,便是朕心中不爽,也自然會等了他回朝之後朕親自提點了就是!”
麗妃趕緊跪下道:“聖上天高地厚之恩臣妾無以為報,惟願能每日誦經千遍祝禱聖君千秋萬載!”
慕容海伸手將麗妃拉了起來說:“好了,好了,如今後宮中就僅有你我姐妹二人了,你若是苑囿與此等繁文縟節,倒是叫姐姐覺得無趣了!”
麗妃就笑了笑說:“姐姐教訓的是,妹妹遵從了姐姐就是了!”
“朕這些日子在想,雖則賜婚與嚴宓了,隻是尚未酌定良辰吉日就命她與魏王晚婚,朕的意思,到時主婚之責必然是妹妹來承擔無疑!”慕容海笑說。
麗妃聽了心中高興,說起來後宮中出去慕容海也確乎僅有自己了,這等皇家婚宴自然是由自己出麵最為合適,她趕緊躬身道:“隻等聖上酌定了日期,臣妾定當傾力而為,絕不讓聖上失望!”
慕容海笑著點頭,而後拉起麗妃手說:“正是這話,你隻管答應了朕,朕這心裏就好受多了!”
“聖上繁忙,臣妾就不攪擾了!”麗妃恭謹說到,慕容海點點頭說:“也好,你便回未央宮中去吧,朕何時酌定了日期自然有旨意下到未央宮中,平日裏妹妹也替朕留意了黃道吉日才好!”
麗妃趕緊答應了一聲,這才躬身而退,孟淳小心翼翼扶著麗妃出了禦書房。
慕容海看著麗妃轉過去的身影款款而去,一絲冷笑浮現在嘴角!
蘇芸坐在正堂上翻閱當天大理寺邸報,嚴宓從旁伺候筆墨,蘇芸一邊翻動紙頁一邊說:“怎麼不見裳兒!”
她也不過是無心之語,不想慕容裳就從後堂進來,手中托盤上是剛剛洗好的水果放在案頭之後道:“妹妹倒也不是懶散慣了,而是這大理寺本就是關乎刑獄的案子居多,妹妹對這些事情最是頭疼,還是為兩位姐姐大大下手的好!”
蘇芸搖頭笑說:“姐姐卻並不如此認為,若是姐姐認定你真是一無是處之人是決計不會向聖上引薦你的!姐姐如此做了,自然就是看到了妹妹潛力,不想妹妹一事無成呢就開始滅自己威風了!”
慕容裳撅著小嘴說:“妹妹才知道姐姐這是在誇妹妹呢,不過妹妹聽了還是受用,多謝姐姐!”
“如此就趕緊用些水果過來幫忙吧?”嚴宓也在一邊打趣說到,慕容裳哼了一聲說:“都什麼時辰了,妹妹這便要回府去呢,臨行之前才為兩位姐姐準備了水果,真是好心沒有好報!”
蘇芸與嚴宓麵麵相覷,轉頭去看院中日晷,果然早已是晚膳時分了,蘇芸失笑說:“都是姐姐的錯,竟然沒有在意時辰呢,既是如此妹妹就趕緊回府去,免得慕容老爺子記掛!”
慕容裳臉色卻是一沉,悠悠說道:“妹妹下了值還有家可以回,隻是苦了兩位姐姐了!”
蘇芸聽了心中也是一動,不錯,自己如今在京中無親無故,說起來除去嚴宓與慕容裳也就是與軒轅雨,雲半城交好,卻不似慕容裳一般,下值後還有家可回!
隻是她生性剛強,笑了笑說:“妹妹這話差了,姐姐無家可歸倒是真的,可是你宓兒姐姐可是有去處的呢!”
嚴宓頓時露出笑臉來說:“再有,裳兒妹妹且記住了,自此而後我的家便是芸姐姐的家,芸姐姐,咱們收拾一下,今兒晚間就到禮部侍郎府中去!”
蘇芸有些猶豫,慕容裳卻是小孩兒性子,拍手叫好說:“這才好呢,今兒姐姐去宓兒姐姐府中,明兒晚上就隨妹妹去了慕容府,豈不是好?”
本想拒絕,可是看著嚴宓殷切眼神,蘇芸立時想到,若是自己拒絕,嚴宓自然是不便就回府去,若是在宮中是出入不便倒也罷了,如今已然奉旨到了宮外,嚴宓再不回府去請安也是不對了!
“好吧,兩位妹妹都是好意,姐姐恭敬倒不如從命了!”蘇芸莞爾一笑說,嚴宓大喜過望,趕緊飛奔出門去交代備轎去了!
蘇芸與嚴宓上了轎子,慕容裳先送了她們離去,自己才上轎回慕容府去!蘇芸與嚴宓同乘一頂轎子,她笑說:“姐姐如今官居一品,到了嚴府,老大人倒是要向姐姐請安,這可是有些別扭了?”
“姐姐想得多了,自古綱常不可亂,這個道理妹妹倒是懂得,姐姐也無需顧慮才好!”嚴宓反過來勸慰蘇芸,蘇芸隻得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