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芸起身說道:“相爺今兒倒是坦誠,後悔與否暫且不說,妹妹也不是沒有想過,隻是自我蘇家遭逢家變之時相爺就與蘇芸走上了截然不同的兩條道路,如今卻要勸蘇芸回心轉意,相爺不免笑看了我蘇芸了!”
“家國天下,這家字不過是最次要之事,妹妹想比如同本相一般都是胸懷天下之人,為何非要牽絆在如此細枝末節之中,說來不免讓本相唏噓!”白慕容搖頭歎息,言辭中無一不是在激將蘇芸。
蘇芸微笑搖頭,看著白慕容說:“相爺,所謂天命使然,縱然王爺有鴻鵠之誌,隻怕命理不濟,最終也是枉然!”
白慕容心中怒火升騰而起,麵色一變,不過很快平複下來,冷笑了一聲說:“妹妹如此說話倒也符合你的個性,本相也不會怪罪於你,隻是妹妹若是不能答應了本相,日後自當好自為之了!”
蘇芸點點頭說:“這話倒也是妹妹正要說與相爺聽的,求其上者得其中,求其中者得其下,隻是相爺命中注定沒有此彈冠相慶之事,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白慕容麵色頓時陰沉下來,蘇芸笑而不語,白慕容冷冷說道:“說到底妹妹還是決定要輔佐軒轅雨與本相作對嗎?”
“相爺這話本身就已然錯了,如今妹妹輔佐的是當今聖上,至於後續發展妹妹還會輔佐誰那是後話,不過妹妹心中總有個綱常倫理,總不會輔佐名不正言不順之人!”
白慕容無奈苦笑,看蘇芸說的一本正經,自然不是違心之言,他點點頭說:“也罷,匹夫不可奪誌也,妹妹又是個性鮮明之人,本相多說也是無益,又何必再費唇舌呢?”
蘇芸點頭道:“這邊是王爺聰明之處,今兒你我將話都言明了,日後行事也暢快些,隻是此事都係於蘇芸一身,相爺不要由此歸罪了他人才好!”
白慕容不想蘇芸到了這個時候還是護著軒轅雨,冷笑了一聲說:“那則是本相的事了,妹妹不必過多操心!”
蘇芸點頭稱是,而後拱手告辭,白慕容跟著蘇芸一路送到相府大門,兩人再次拱手作別,白慕容意味深長說道:“妹妹今日踏出我相府去,隻怕自此而後咱們就形同路人了!”
蘇芸回到大理寺,嚴宓與慕容裳都不曾迎出來,蘇芸有些詫異,低聲問門前皂役:“寺正與寺丞可是出去了?”
“回少卿大人,兩位大人不曾出去,倒是魏王到了,想必兩位大人正在與魏王敘話呢!”皂役躬身說到。
蘇芸一怔,原來是軒轅雨到了,這幾日真是為了嚴宓的事揪起了這麼許多人的心,這軒轅雨想必正和自己一樣心中不適,隻是不知這個時候到來究竟是來找自己的還是來找嚴宓的!
她滿懷心事進了正堂,果然見軒轅雨正坐在正中,嚴宓和慕容裳左右陪著呢,慕容裳見蘇芸進來,趕緊起身笑著迎上來道:“姐姐總算是回來了,也不知你去了哪裏,我和宓兒姐姐正擔心呢!”
蘇芸笑了笑沒有說話,軒轅雨勉強露出一個笑容來,嚴宓早已起身對慕容裳道:“妹妹,咱們後堂準備晚膳去!”
慕容裳也是想到軒轅雨與蘇芸隻怕有話要說,於是點了點頭,抱著嚴宓的胳膊朝後堂而去!
“你可是去了相府了?”軒轅雨茫然問到。
蘇芸笑著點頭,就在軒轅雨對麵坐了下來。
軒轅雨心中總是有些不自在,蘇芸倒是安慰他:“事情已然如此了,且結局又在預料之內,小雨哥哥不必如此傷懷!”
“好在聖上沒有酌定婚期,說來倒是還有可為之處!”軒轅雨自我安慰說到,蘇芸隻能點頭應了!
蘇芸心中自然沒有軒轅雨這般樂觀,不過到了此時自己反過來倒是要安慰他,畢竟事情是自己一手促成,又是自己求著軒轅雨做了決定。
她笑了笑說:“小雨哥哥說的不錯,妹妹心中也是此意,因而小雨哥哥也不必過於焦灼,隻等著看後續如何發展就是了!”
軒轅雨無奈點頭苦笑,而後才正色道:“隻是為兄心中有個無法釋懷之處,妹妹可曾想過,若是有居心叵測之人就以此事大做文章,咱們應該如何應對呢?”
蘇芸倒是沒有想過,她沉吟想了半天才道:“小雨哥哥還是明說了吧,這裏麵還有什麼文章好做的?”
軒轅雨搖頭歎息說道:“妹妹隻想著為兄出麵之後這事情就迎刃而解了,卻從未想過其中還有可乘之機呢妹妹隻想想,若是有人此時對嚴宓不利,聖上會想到誰身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