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有此可能,昨日奴婢出了禦書房便接到大理寺邸報,說是晚間得月樓有亂黨聚首,奴婢不敢走漏風聲,僅僅知會了雲半城,雲統領帶兵圍困了得月樓,倒是抓了一些形跡可疑之人,如今都羈押在大理寺中,奴婢隻待聖上垂詢之後就要回去審理的,至於四皇子之事奴婢委實不知。”
慕容海沉吟片刻輕聲說:“起來回話,不管怎麼說著軒轅晨心術不正已然錯了,自然怪不得別人,便是朕也是怒其不爭而已!”
蘇芸這才做出一個驚愕的表情道:“奴婢明了了,聖上原本以為此乃奴婢設的圈套嗎?”
慕容海笑著搖頭道:“你想多了,朕不過是例行詢問而已,事情過於巧合,或許你並不知情,隻怕這奏報得月樓有亂黨之人,才是有作了圈套的嫌疑。”
蘇芸點頭沉吟說:“陛下聖明,奴婢倒是沒有慮及此處,奴婢隻是想但凡於聖上不利之事奴婢定全力以赴,哪怕是一星半點的可疑之處奴婢都不會放過了!”
慕容海自然歡喜聽蘇芸說出這番話來,而且這話從蘇芸口中說出她就會深信不疑,笑過之後慕容海麵前和緩了一下道:“如此你就回大理寺好好審訊了,看看可是有什麼紕漏之處,朕倒是覺得此番事情是衝著軒轅晨來的!”
“或許吧,待奴婢審訊了之後再看,不過仍有一事奴婢放在心中已久了,在聖上麵前說起來也是舊事重提而已,奴婢想說的是幾大世家之事。”蘇芸偷看這慕容海臉色。
慕容海聽到世家兩字時果然眼皮兀自跳動了一下,仰麵歎息了一聲道:“朕之心頭巨患,也唯有你最懂朕的心思。”
“奴婢以為如今朝局已然穩定,六部一體,兵部又有魏王協理,聖上正自是能騰出手來收拾幾大世家之時呢!”蘇芸試探問到。
慕容海當然心動,這七大世家終究是她一塊心病,隻是此事著落在白慕容身上都是毫無進展,對付了一個區區蘇家就後患無窮,當真是她有些畏首畏尾了,如今蘇芸再次提及,她茫然問道:“你可是有什麼良策?”
“奴婢僭越,聖上請想,前番天下叛亂突起,而葉家、賈家竟然巋然不動,這其中難道就沒有什麼貓膩不成?”蘇芸麵色沉靜說到。
慕容海一愣,她確乎是沒有想到此處,於是急切問蘇芸道:“依你之見,莫不是這兩家曾暗中資助了叛軍嗎?”
蘇芸笑了笑接口說:“世家雖大,豢養死士無數,卻也無力抵禦叛亂大軍,便是換做奴婢,也自然會破財免災,隻是如此自然會留下把柄來,隻要朝廷抓住了這個把柄,想要收拾他們自然不在話下!”
“道理自是如此,可是前番白慕容尚且無力為朕分憂,朕一時也難以委決了,最終還是著落不到得力之人身上。”慕容海語氣有些沮喪。
蘇芸聽後立時跪倒道:“聖上,奴婢心中所想都是為陛下分憂,若蒙陛下不棄,奴婢願做微服欽差,深入民間查訪,一旦得知證據,即刻回京來交付聖上,如此大局可定!”
慕容海大喜,不過尚且有些猶豫說:“你畢竟是個女兒家,朕自然信得過你,隻是微服深入民間,朕是怕你孤立無援,以身涉險叫朕怎麼能放心的下?”
“此間細節奴婢早已想過,聖上雖然下旨令魏王協理兵部,對雲半城畢竟仍舊無法完全信任,而雲半城武功又自高強,莫不如就讓他隨同奴婢出京護衛了,如此聖上自然放心,奴婢也能無虞,豈不是兩全其美?”蘇芸笑說。
慕容海看出蘇芸已經深思熟慮過了,她恍然歎息了一聲說:“如今能為朕分憂之人唯你一人而已,你的奏報一切照準!”
蘇芸仍舊跪著謝恩,慕容海親自扶起她來道:“行事小心仔細了,朕無需你定要達成目的,隻要能查探出些消息就好!總之安全為上!”
“奴婢謝聖上恩遇,如此明日起奴婢就將大理寺一應事務交由寺丞聶懷先行打理,微臣明日一早便啟程上路,聖上隻在朝堂上說奴婢隨雲半城西北國門代天巡狩邊防去了,如此才能代奴婢與雲統領一並隱藏了行蹤!”
慕容海連連點頭,拉住蘇芸手說:“你既已思慮周詳朕就全部照準,今晚朕的聖旨就秘密下發到月華宮中,明日一早你出發就好,若是有所察覺,可隨時給朕飛鴿傳書。”
蘇芸點頭答應了,告退出去嚴宓已經等在禦書房外了,兩人一同出宮直奔大理寺,在門外立柱上已經看到了軒轅雨的馬匹,蘇芸笑說:“就知道他回來興師問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