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落高層會議最終的決策很快就傳遍了整個部落,同意大晉的條件更名易俗。同時傳出的還有另一個消息,大汗帶頭把自己的名字改為了秦思遠。
對於這個結果有的人歡喜,有的人無所謂,還有人強烈反對,甚至有人高呼秦部自此滅亡。
然而集體的意誌不是幾個普通百姓能逆轉的,更名易俗的工作還是被強行推進了。
這項工作的主持人自然還是左穀蠡王巴依爾,用秦思遠的話來說就是一事不煩二主。早就想在部落凸顯自己地位的巴依爾自然是非常開心的接受了這個工作。
期間自然遇到了不少人抵製甚至反抗,不過都被亢奮的巴依爾帶人給強行鎮壓了。
然後私下裏一個小道消息‘悄悄’的流傳開來。
‘左穀蠡王巴依爾和大晉勾結,賣主求榮。’
‘大汗是被逼迫的,當時許多人聯合發難大汗被逼無奈隻能同意這個決策,甚至還被逼的當場改了晉朝的姓名。’
‘臥榻之旁豈容他人酣眠。晉朝對付我們不是因為我們犯了錯,而是因為我們變的強大了,威脅到了鎮北軍。’
‘除非我們自己分裂,或者死上一兩萬人,否則就算改了名字晉人也不會放過我們的。’
‘晉朝是想消滅我們秦部的。更名易俗隻是第一步,後麵他們還會想辦法把我們分拆遷到不同的地方,不同意走的全部殺掉。’
這些消息有人信也有人不信,不過巴依爾是不信的。自從更名易俗的決定公布之後,整個部落都變得人心惶惶起來,各種謠言滿天飛從來都沒斷過。
追查下去都是一些不甘心的人在抱怨,從那時候開始他就把這些話當成某些人的垂死掙紮。
他依然在帶領自己的親信推行更名易俗工作,爭取早日完成花名冊的登記,好向遊相公請功。
甚至因為最近有不少誌同道合的人向他靠攏,更讓他覺得自己做的是對的。行事也愈加肆無忌憚。
“巴依爾那邊怎麼樣了?”秦思遠在紙上不停的塗塗抹抹,頭都沒抬的問道。
“六萬多人更名易姓從造戶冊哪是那麼容易的事情,沒有一兩個月是別想有什麼成效的。而且他行事過激,民間對他的成見也是越來越深。”
諾敏身著淡紫色紗羅裙裾,慵懶的靠在案幾旁,眼睛始終不離秦思遠手中的筆。終於,她實在忍不住好奇心問道:
“大汗,你寫的這是什麼文字呀,為什麼我從未見過?”
“這個啊,叫漢……嗯,叫秦字,至於是哪裏學來的將來再告訴你。”秦思遠敷衍了一句,趕緊轉移話題:“我一直都瞧不上巴依爾,沒想到他比我想象的還要愚蠢,自掘墳墓還不自知。”
秦字?
諾敏眼睛一亮,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她敢肯定自己從未聽說過這種文字。
最近半年她也跟著大汗讀了不少書,不敢說有多深的學問,起碼一些基本的東西還是比較清楚的。
這個世界的文字發展史她也是略知一二的,可是從古至今都從未有一種文字叫秦字。
現在大汗突然拿出了這種為所未聞的文字……在想到之前他所說的墜馬之後見過長生天。
答案已經呼之欲出了。這秦字肯定就是長生天賜予秦部的文字啊。否則根本就沒有辦法去解釋才九歲的大汗為什麼會掌握一種全新的文字。
想到這裏,她看向秦思遠的目光完全充滿了欽慕與敬畏。果然是長生天青睞的男人,你必將成為草原的天命之主。
秦思遠等了半天也沒有聽到諾敏的回答,抬頭發現她又在盯著自己傻笑,暗自搖搖頭。這傻姑娘又來了。
作為一個成年人,他又不傻,人家姑娘對他是什麼心思豈能看不出來。對此他隻能又欣慰又是懊惱的接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