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的冬日,沒有刺骨嚴寒,懶懶的太陽倒是暖和。
東明藝術大學作為全國首所單向藝術的重點大學,彙聚了來自世界各地的設計大師和藝術愛好者,雖說如此,可是本著藝術界是眾多學界最早休假的‘傳聞’,學校裏幾乎不見人影。
某女生宿舍樓裏。
“傾一,你幹嘛那麼早喊我起來嘛...”
一個穿著卡通棉睡衣的嬌小女生蹲在地下,單手托下巴閉著眼睛,長長的睫毛想翅膀一樣低速撲動,在她麵前時一堆等待收拾的物件。
那個被喊傾一的女孩正躺在床上玩手機,聽了米溪的話無奈翻了個身。
“現在已經不早了,叔叔阿姨都快來了,你還不趕快收拾的話就來不及了。”
米溪好看的眉頭皺了一下,最好睫毛顫動了幾下,清瑩的大眼睛像一泓湖水般寧靜,隻是多了睡眠不足後的小躁動。
“你都不過來幫我一下..”
米溪像個受了氣的小媳婦,對著白傾一耍委屈。
白傾一吸了口氣,扔下手機光著腳丫走了過去。
為什麼米小溪這個丫頭沒事用苦肉計她都很受用!?
兩個人開始麻利地打包收拾,啊不,是一個在收拾,一個在..指揮。
“傾一,那個,還有這袋書,等等等等,還有鉛筆袋!”
白傾一滿臉黑線地服從‘命令’..
過了一會兒,白傾一拿著抹布給米溪擦桌子,剛打開抽屜,就看到最裏頭卡著一張照片。
白傾一拿出來一看,微怔。
照片是穿著校服的一男一女,靠在樹邊甜蜜地對視著,青蔥的女孩笑彎的眼睛透露了她的心情。
照片裏的女孩,是米溪。
“米溪。”
正在用力合上箱子的米溪回過頭,“什麼?”
白傾一揚揚手裏的照片,“怎麼還在?”
米溪手一顫,連忙低頭繼續扣箱子。
“我..我不知道,你扔了吧。”
白傾一蹙著沒有走到垃圾桶旁,毫不留戀就扔掉了,可是眼底的擔憂卻再沒有消失。
好不容易收拾好,白傾一送米溪下樓等爸媽。
樓下。
白傾一站在米溪身邊輕輕握住她的手,略高的個子像米溪的姐姐。
“米溪,難得回家,不要想那麼多了,都過去了不是嗎。”
米溪點點頭。
“嗯,我沒事的,你下午也回家了吧?快點上去收拾吧。”
“好,那你小心點了,拜拜。”
“拜拜。”
一直到白傾一的身影消失在樓角,米溪才把冰涼的手插進口袋裏,握成拳頭。
片刻,米溪抬起頭路的盡頭,一臉淡漠地等待著。
看到一輛黑色奧迪低調駛來,嘴角不由勾起,心裏終於湧出家的味道。
兩年了,已經兩年沒有回過家,沒有走進那個城市,沒有再觸碰那些記憶,好像沒什麼,可是又好像什麼都沒有改變,一切都恍如昨日。
前幾日,米爸剛好出差到東明市來,今天工作結束了剛好可以把她接回家。
車穩穩地停在米溪身前。
從副駕駛下來一位中年婦女,一身淡藍的裙子,麵帶溫和的笑容,舉手投足都十分溫婉,一看就知道是閨秀之家。
“媽,”米溪一看到母親就忍不住走過去,一把抱住米母。
“好想你,你有沒有想我!?”
然後在米母臉頰上大大地親了一口。
“哎呀這孩子真是的!一點都沒有長大,大學都快畢業了!”
米母一直都是笑眯眯地看著米溪,伸手寵溺地摸摸她的臉蛋。
這時,駕駛室上下來一位中年男人,一臉發自內心的笑容,卻掩不去一雙淩厲的眼睛,黑色西服襯托得格外精神。他走過來提著米溪的行李箱穩穩地放在後尾箱,然後過來摸摸米溪的頭,微微一笑,話語間透露著滿滿的父愛,“這個孩子養不大的!來吧,上車回家再說。”
“當然啦爸!我這是遺傳了你的不老傳說!”
米溪挽著米爸幫她開車門的手,咯咯地笑著,眼底泛起水霧,心裏湧動著暖流。
將近四個小時的車程,米溪和爸爸媽媽在車裏說了很多,兩年在外獨立生活,兩年旅行在世界的她長大了不少。
到家門口,米爸米母沒有進去。
“米溪,爸媽還要回去公司趕一批貨,冰箱裏有吃的,你自己用微波爐叮一下就能吃了。”
米家開了一家不算大的印刷公司,總所周知,印刷行業每時每刻都是忙碌的,米爸米母更是什麼都要親力親為,所以剛出完差都急著會公司看看。
米溪自然明白這點,笑著揮揮手。
“知道了爸媽,你們放心忙吧。”
目送汽車離開,米溪拉著箱子轉身看向家門。
家裏還是老樣子,那扇大大的門依舊一塵不染,每一塊瓷磚還是那個樣子,似乎這裏的每一縷空氣都帶著家的味道。
南方的冬日,太陽總是懶懶的,沒有盛夏時候的刺眼,倒是暖和。
東明藝術大學作為全國首所以藝術設計為主的重點大學,彙聚了來自世界各地的設計大師和藝術愛好者,但這不影響藝術界在眾多學界中最早休假的傳聞,偌大的校園裏幾乎看不到幾個身影,密密麻麻的宿舍樓也隻有寥寥幾個學生出入。
某女生宿舍樓裏。
陽光從一片墨綠色的窗簾空隙中溜進來,打在一排整齊的桌上,在鏡子和電腦屏幕的反射下又射在對麵的幾張床上。房間裏除了一絲絲陽光之外都是黑暗的,在早晨裏顯得特別陰森,也很寒冷。
“嗡——嗡——”
一陣急促的震機聲把床上的人震醒了,可是她似乎沒有要起床的意思,半會兒從被窩裏伸出一隻小巧白皙的手,把手機胡亂摁了一下,又迅速收回被子裏。
又睡了不知多久,有一股力量在把她身上的被子往下鋪拉,而且越來越過分。
“唔.....不要搶我被子.....”米溪往床的裏邊側身,跨出一條勻稱透白的腿,裏外使勁夾緊被子,雙手牢牢抱住一角。
“米溪!你給我起來!這鬧鈴都過多久了還不起來!不是說你爸媽接你嗎?行李還沒收拾呢!讓你昨晚不早點睡!起來啦你——!”
拉被子的那隻手越發用力,被子已經被拉下來一大半,兩條腿裸露了出來,短短的睡裙也掀起了一角,露出讓人害羞的小褲褲...
“啊——傾一你讓我再睡一會兒好不好...被子還我,我的腿凍僵了..”米溪死死地抱住最後的被子,咿咿呀呀地哀求著,眼睛還是閉著的,意識朦朦朧朧的,一看就知道沒清醒過來。
“米溪我告訴你!昨天是你讓我叫你起床的!你說如果你今天起床氣就可以搶走你被子的!”站在床下的白傾一氣呼呼地叫到,毫無平時在人前的淑女範。
在強製性的情況下,床上的米溪終於慢慢起來了,伸手胡亂的攪著長發,露出一張委屈的小臉,紅唇不滿地嘟起來,好看的眉毛皺在一起,長睫毛顫抖著,好像一個在控訴的小孩,卻絲毫沒有掩蓋絕美的容顏。
“都幾點了?”
“九點半啦!”白傾一見任務完成了,一邊踱步回自己的床,一邊看看手表。
“啊——!”米溪終於徹底的醒了,趕緊開始收拾自己的床鋪,自己也三兩下爬了下來。
跑到陽台洗漱完之後把洗漱用品衝洗了一下,全部放到桶裏,用麵盆好生蓋住。搞掂之後拍拍手撐著腰站了起來,站在五樓眺望遠處的風景。
呼——這樣大學的就過了一大半了,時間過得真快啊!當初以為沒法過下去,現在想想還不是過去了,嗬嗬。
米溪勾勾嘴角,轉身背向暖陽,伸手打開陽台的門,一把拉開了門簾。
唰——
陽光全進來了,房間裏一下子光亮了不少。三張架床隻剩下一張下鋪還躺著人,其他全是空床,上麵都放著一包兩包的行李。大部分桌子是一捆一捆用報紙包著的包裹,同樣隻剩下米溪和白傾一的桌上還放著東西。
“傾一,你過來幫我一起收拾吧,”米溪踱步到自己的桌旁,把28寸的行李箱拉開放到地下,開始收拾行李回家。“對了,你昨天說你什麼時候回家啊?”
白傾一家在離東明市六個小時車程小鎮,因為比較偏僻,所以沒有火車之類的大型交通工具到達,還好學校有組織包車。
“下午六點的車。”傾一轉身從枕頭下把手機拿出來玩。
“怎麼訂那麼晚的車,回到家好晚了喔,而且跑夜車好危險啊!”米溪停下手中的活走到傾一的床前,從上俯視著她,眼角微微彎起。
對於本來就長得嬌小的米溪來說,這樣俯視白傾一的機會實在難得,而且感覺好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