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兒子這樣出色,做父母的哪有不驕傲的。
歐琳娜皇後更是稀罕墨言到了極點,不僅親自下廚做了一頓晚飯,而且還跟言小諾說:“小諾,就讓言兒在我寢宮的偏殿裏睡一晚吧,明天我親自帶他去花園裏摘花去。”
言小諾雖然有些不舍,但是看歐琳娜皇後那樣期待的樣子,她隻好同意了:“有勞皇後了。”
“哪有,哪有。”歐琳娜皇後笑道,“時候不早了,你們也回去休息。”
言小諾抱了抱兒子,囑咐道:“乖乖的,知道嗎?媽媽明天再來接你。”
墨言乖巧地點點頭,“爸爸媽媽再見。”
言小諾親了親兒子的小臉才肯放手。
回去的時候已經入夜了,晚風送來荷花的香氣,宮燈明亮,照著一塵不染的皇宮。
墨西玦牽著言小諾的手,不緊不慢地走著,卻不說話。
言小諾的心裏也不好受,自然也不說話。
想著即將到來的,要兩人相對的夜晚,她就有些不自在。
墨西玦停住了腳步,黑眸沉著星子一樣的光亮,“怎麼跟別人話挺多的,到了我這兒就不說話了?”
他一直等著她開口,而她卻把沉默當成飯來吃。
他還是沉不住氣了。
言小諾輕聲說道:“你不也不說話麼?”
墨西玦哼了一聲,扣住她的腰:“在別扭些什麼?”
“是你在別扭吧?”言小諾的手抓住了墨西玦的肩膀,“從你知道薇薇兒是我殺了之後,你不也在別扭”
她的話沒說完,就被墨西玦用手捂住了嘴。
緊接著聽到他的話:“別說那件事。”
是她殺了薇薇兒的那件事麼?
他果然還是介意的,可她偏偏不能解釋究竟薇薇兒做了什麼把她刺激成那個樣子。
得知薇薇兒是害死外婆的幕後凶手的時候,她也曾想讓薇薇兒死,但也沒有想親自結果了她。
墨西玦在她心中的分量,立刻分明了。
可惜,他介意。
言小諾把墨西玦的手撥開,轉過頭去,“好,我不說。”
墨西玦心裏想著的卻是,這裏是皇宮,不知道在哪裏就長著幾隻耳朵,傳出去了,對言小諾何止是傷害。
他一把抱起了言小諾,卻沒想到入手是這樣的輕。
這讓他不忍心對她粗暴,隻能抱在懷裏溫柔地憐惜。
可言小諾卻心生抗拒。
墨西玦想了想,對她解釋剛才的行為:“我是不想這件事傳出去,不想給你惹來麻煩。”
言小諾的眼睛眨了眨,輕聲說道:“墨西玦,我不在乎。”
墨西玦一驚:“什麼?”
“我不在乎這件事傳出去,傳出去又怎樣?”言小諾說道,“大不了我承認。”
“閉嘴!”墨西玦低吼了一句,俯身封住她的唇。
言小諾任他吻著,心裏卻苦不堪言。
終於得到了喘息的機會,言小諾的眼神清明:“墨西玦你在乎嗎?”
墨西玦看著她,沒有回答,眼神已經回答了她。
他在乎,非同一般地在乎。
他並不在乎她殺了薇薇兒,但他在乎她的名譽,她的榮耀。
她一個人孤身闖蕩了五年,才得來今天這個地位,為了薇薇兒的死而毀於一旦,根本不值得。
“我在乎你。”終於,墨西玦說出了這樣的話。
言小諾感覺自己的心被這句話包上了一層糖衣,外麵是甜的,裏麵是苦的。
手指撫過他的肌膚,他身上的那些可怖的傷疤已經消失不見了。
光潔如玉的肌肉,好像從來都沒有發生過什麼一樣。
而她緊緊地抱著他,恨不得整個人都貼在他的身上,那種直入骨髓的痛和折磨,逼得她隻想落淚。
相比怪他,她更心疼他。
因為了解,言小諾更加知道那個五年對驕傲矜貴的墨西玦來說意味著什麼,她也更加明白為什麼墨西玦千方百計地對她隱瞞。
他在害怕她知道了之後會痛不欲生,以至於無法麵對他。
墨西玦沒有覺察到她起起伏伏的心理變化,他隻覺察到她整個人的尺寸比原來的縮小了一大圈。
一隻手都能捏得綽綽有餘了。
強忍著對她的渴望,他不忍心折騰她,決定先養肥了她再說。
言小諾知道墨西玦是心疼自己,更加心疼他,胳膊腿並用地纏著墨西玦不肯下來。
墨西玦如同被放在火上烤一樣,身體告訴他不可以忍,理智又強行讓他忍。
簡直煎熬無比。
直到早上墨西玦才睡著。
起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
他和言小諾一起去歐琳娜皇後那裏接回兒子,遇到了卡特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