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夫人就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最後她已經是泣不成聲:“若是阿玦想要權力,淩雲離開就是了,何苦要這樣對待他!”
言小諾沒有聽清楚五夫人的話,她震驚的是,墨西玦怎麼會變得那麼殘酷!
她喃喃地問道:“五叔,現在在哪裏?”
“我不知道他在哪裏,也不知道他是不是還活著。”五夫人淚如雨下,“小諾,我不會求你幫我勸墨西玦放過他,隻求墨西玦可以同意我和他在一起,就算是死,我們也要死在一起!”
一句接著一句,這些話猶如利刀一樣戳在言小諾的心上。
言小諾隻是微微點頭,沒說什麼話,就離開了。
她離開的時候,向來端莊優雅的身體都有些搖晃。
回到房間,墨西玦還在睡著,並沒有醒來。
她輕輕地拉開了厚厚的窗簾布,夕陽的光亮透過柔和的月影紗照了進來,落在墨西玦的睡顏上。
墨西玦那冷峻的臉龐因為光線的緣故變得柔和了許多,言小諾癡癡地看著,怎麼都無法把他和五夫人嘴裏描述的那個嗜血狂暴的人扯上關係。
感覺到有人在看自己,墨西玦從熟睡中醒來。
映入眼簾的,是言小諾那張恬靜淡然的臉。
他心中一暖,伸出手去想要把她抱在懷裏。
言小諾溫柔地笑了笑,握住了墨西玦的手,把頭放在了他的肩窩裏。
墨西玦吻了吻她的額頭,說道:“怎麼醒的這麼早?”
他的手撫摸著她的後背,她比以前更瘦了,心裏泛起濃重的疼。
言小諾乖巧地躺在他的肩窩,輕聲說道:“不知道怎麼就醒了。”
“一直都在床前看我?”
言小諾不想騙他,就照實說了:“我剛剛醒來的時候,五夫人就來了,去了她那裏說了一會兒話。”
墨西玦黑眸一閃,仍然是那種雲淡風輕的語氣:“哦?你們說什麼了?”
“五夫人她,很難過。”言小諾歎了一口氣,“她想請求你,讓她和五叔在一起。”
墨西玦冷笑:“欲擒故縱罷了,不必理會。”
言小諾抬起眼睛,望著墨西玦。
墨西玦迅速地捕捉到了她眼神中的不解和驚訝,淡淡挑眉:“怎麼了?”
“沒什麼,也許你做什麼事,都有你的理由。”言小諾歎了一口氣,準備起身。
墨西玦卻緊緊地抓住了她的手,“你知道我做事有理由就好。”
“五夫人曾經救過我。”言小諾咬了咬嘴唇,她說道,“之前我被你父親在雪裏罰跪,是她幫我求的情,不然這雙腿,就已經殘了。”
墨西玦的黑眸沉了下去。
“讓他們在一起,好麼?”言小諾看著墨西玦,眼淚也泛了出來,“五夫人她隻是個女人。”
“女人?”墨西玦的唇畔突然出現了鋒銳的笑意,“女人厲害起來,比起男人有過之而不及!”
言小諾怔住。
墨西玦起身,從她的身邊站了起來,冷淡道:“五夫人曾經救了你,這件事,我也要調查個清楚明白!”
言小諾震驚:“你要做什麼?別傷害她!”
墨西玦轉過身來,他問道:“五夫人是不是跟你說了,我是如何的狠毒,如何殘酷?”
言小諾無法回答他,保持了沉默。
“那麼在你的心裏,我是不是和她說的一樣,狠毒殘暴到了是非不分的地步?”墨西玦的聲音很淡,幾乎聽不出來任何感情的成分。
言小諾說道:“我並沒有這麼想過,可是我覺得,有時候沒有必要把事情做得那麼絕。”
“如今我必須把事情做絕才能有勝算,我回不了頭了!”墨西玦的聲音很冷,看著言小諾說道,“你如果心情不好,就回倫敦的那套別墅裏住吧!”
言小諾簡直不敢相信,這是墨西玦說的話。
“你要趕我走?”
“不是。”墨西玦說道,“我不想你不開心,但是這些事情,我必須要做。”
“墨西玦,其實我們可以一起走,帶著阿承我們一起回s市。”言小諾的眼淚終於落了下來,“墨家的權力再重要,重要的過我們一家在一起麼?”
“我沒有說過不帶你們走。”墨西玦抬起手,拭去她的眼淚,“五年前的悲劇,我不想再讓它重演,隻有掌握了絕對的權力,我才能保護你們。”
“可是”言小諾抓著他的手,苦苦勸道,“可是通往這條路上要犧牲多少?簡直,簡直是要比身在地獄還痛苦啊!”
“為了保護你,讓我下地獄我都在所不惜!”墨西玦把手從她的手中抽出來,聲音中帶著沉痛,“言小諾,你是覺得我變了,不配再讓你愛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