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小諾聽著,心下更覺得悲哀,倏然想起一事,“怎麼一直沒見羅爾斯特夫人?”
墨西玦的聲音反倒帶了一點歎息:“她早就死了。”
言小諾驚訝,原來如此。
“羅爾斯特夫人,是個巾幗不讓須眉的。”墨西玦淡淡地說道,“行事果斷,為人剛正。”
言小諾望著外麵亂哄哄的羅爾斯特莊園,她站得位置比較高,那不久之前還和墨西玦一起觀賞過的藍花楹,此刻也似乎被這不絕於耳的驚慌憤怒的聲音所感染,如夢如幻的花瓣紛紛落下,又被那嘈雜的腳步踏落成泥。
不知道薇薇兒見到這樣的場麵,是什麼樣的感想?
薇薇兒的性格繼承了她母親的“行事果斷”,至於“為人剛正”,真是半分都沒體現出來。
“可是今天被帶走的,是你們訓練出的那個假的?”言小諾突然想到這個問題,有些擔心地問道,“她不會有事吧?”
“不會。”墨西玦把言小諾抱在了腿上,給她揉著她因為懷孕有些浮腫的小腿。
言小諾放下了心,若是傷及無辜,那真的是罪過了。
每個參加宴會的人都到警察那裏做了筆錄,那些貴族們有的還沒從這一巨變中反應過來,有的卻已經有了一些打算。
便有一些人說此間事情已了,還有要務在身,要趕緊回去。
警方很利索地就放了人。
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墨淩天早已經在變故發生的時候就已經離開了羅爾斯特莊園。
待到這些人已經反應過來的時候,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天。
一天的時間,足夠墨淩天去做好收編羅爾斯特家族資產的事了。
這裏的事情塵埃落定之後,言小諾和墨西玦也不想繼續待在這個地方,與璿璣夫人和墨西辰一起坐飛機回到了s市。
城堡中的地下室終究是空了,言小諾回到城堡才知道,原來早在那個假的薇薇兒被帶走的時候,就換上了真的薇薇兒。
薇薇兒已經從城堡的地下室被神不知鬼不覺地轉到了倫敦警局。
而這些卻僅僅是事情的開始,不過有墨淩天在,羅爾斯特家族從此就是一蹶不振了。
墨西玦帶著言小諾去參加了查爾斯的壽宴,等於在墨家的圈子裏告訴了大家,他和羅爾斯特那違心的口頭約定已經無效作廢。
言小諾在回來之後就去特別拜祭了外婆。
外婆的死,言婉蕖是劊子手,真正的主謀卻是薇薇兒。
沒有她,言婉蕖怎會布置得那樣精密,連墨西玦都費了大力氣才找到軟禁外婆的地方;沒有她,言婉蕖又怎麼會有那致命的毒藥?
她從來不知道,薇薇兒早就已經注意到了自己。
若不是墨西玦的堅持,她早就已經遠離了墨西玦的一切,可恨自己到現在才看清楚事情的一切,薇薇兒當真是心思縝密,狠毒無比。
“外婆。”言小諾的聲音軟軟的,充滿了懷念,“言婉蕖自盡了,薇薇兒也進了監獄,那些害你的人終於都得到了報應。隻是外婆,我雖然給你報了仇,可是我心裏一點都不快活,因為你再也回不來了。”
墨西玦沉默地站在言小諾的身邊,雖然沒有說話,但見她這樣,心裏滾過一陣尖利的痛,伸出手臂,把言小諾攬在了懷中。
陵園中的茉莉花花開如雪,清雅的花香帶著炙熱的暑意漫過兩個人的眼角眉梢,將那一腔情意都變得香氣馥鬱起來。
剛剛出了陵園的大門,就有警車朝著他們駛來,在言小諾的麵前停下,幾個警察就從車上下來,走到了言小諾的麵前,說道:“抱歉,墨總,言小姐涉嫌一宗命案。”
言小諾大驚,惶恐不安地看著那警察。
墨西玦第一時間向前一步,把言小諾護在了自己的懷裏,黑眸眯了眯,一種危險的戾氣瞬間撲麵而來。
“把你剛才的話再說一遍。”墨西玦居高臨下地看著站在他麵前的警察,聲音中的鋒利刮得人骨頭都有些痛。
警察的頭上雖然有著冷汗,卻說道:“墨總,言小姐涉嫌一宗命案,死者是,呂清雲。”
言小諾更加驚訝了:“呂阿姨?”
“放肆!”墨西玦厲聲吼道,“你們的局長呢?叫他來見我!”
知道他的身份,還在他麵前大言不慚地要帶走他的女人,這群人的腦子是進水了!
不再理會這些人,墨西玦直接把言小諾帶回了車裏。
警察們被墨西玦的氣勢徹底鎮住,望著那揚長而去的黑色豪車麵麵相覷。
言小諾從聽說呂阿姨的死莫名其妙地跟自己有關係之後,整個小臉都是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