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氣中沒有一般病人對醫生的那種低聲下氣,也沒有之前的那種囂張狂妄,而是十分平和,像是在說一件家常事一般。
裴老知道他是帝國集團的總裁,時間很是寶貴,就對他說道:“跟我來。”
設備的中間留下了一塊空地,是專門做操用的。
裴老親自教墨西玦做康複訓練,一套康複訓練下來,墨西玦已經是滿頭大汗。
言小諾心疼得臉都白了,可是她不能開口阻止,因為裴老是對墨西玦的健康負責。
墨西玦死死地咬著牙堅持到最後。
終於結束了,墨西玦的臉紅一陣白一陣的,言小諾連忙上去給墨西玦穿上衣服,然後拿出準備好的濕毛巾給他擦汗。
裴老望著墨西玦的眼神有了些欣賞,傷成這樣第一次做康複操,疼成這樣居然沒哼一下。
言小諾心痛地望著裴老,語氣中滿是擔心:“裴老,他痛成這樣沒事吧?”
裴老連忙說道:“第一次都是這樣的,等到淤血慢慢散開,以後疼痛會越來越輕。”
這大概就是中醫理論中的通則不痛,痛則不通吧。
言小諾點一點頭,裴老的醫德她是信得過的,說道:“明天我再和他一起來,今天真是謝謝您了。”
“你父親和我交情很深,不必再說這些客氣話。”裴老親自把他們送到門口,看著他們離開。
車上,墨西玦也試著活動著自己的手臂。
言小諾看在眼裏,忙問他情況:“怎麼樣了?可感覺好一些?”
墨西玦試了試,微微點頭:“這老頭有點兒本事。”
言小諾的桃花眼頓時亮了,然後笑彎了眼睛:“真是太好了。”
墨西玦的心裏一暖,把言小諾抱在了懷裏,打趣著她:“你比我還要高興?”
言小諾伸出手,回抱著墨西玦的腰,低低地說:“墨西玦,你知道麼?自從你受傷,我就是一直都在擔心,都在不安。有時候,我恨不得自己代你受苦。”
她還想往下說,墨西玦伸出手,輕輕地覆上她的唇,很認真地說道:“若是你這樣,我隻怕比我自己受傷更難受。”
他們兩人就是這樣,看不得對方受一點點委屈和痛苦,那樣自己會更加痛上千倍百倍。
言小諾緊緊地依在墨西玦的懷中,他懷中的溫度和涼香,是她最為依戀的味道。
是她一身、一心、一情的全部所係,她的一切,都和這個抱著她的男人深深關聯。
突然覺得就算這樣抱著也很幸福。
可是這幸福的滋味好像太過甜蜜,她的頭腦都有些被這甜蜜弄得暈眩了起來。
呼好困噢。
言小諾隻覺得這股困意真是難以抵擋,她不到半分鍾的時間就睡著了。
似乎是睡了很久很久,耳邊好像傳來某人的呼喚:“言小諾”
這樣連名帶姓地喊她的人,除了墨西玦還有誰?
言小諾隻覺得自己好困好困,半分都不想睜開眼睛。
可是他依然在喊她。
她很不情願地睜開了眼睛,卻發現自己躺在床上?
不會吧?她之前明明還在車上的,難不成她居然睡了這麼久?而且連下車她都不知道?
天啊!
墨西玦的聲音這次真真切切地傳到了她的耳朵裏:“言小諾,你醒了,還困不困?”
言小諾把目光凝聚在墨西玦的那張俊臉上,微微笑著說:“我不困了,倒是你,不是要去上班麼?怎麼在這裏等我睡覺醒來?”
墨西玦冷哼了一聲:“上什麼班,一上午都折騰過去了。”頓了頓,他的臉更加冷了,“下次再在我要吻你的時候睡著,仔細你的皮!”
某個沒有得到福利的禽獸表示他很不滿。
言小諾看著床邊侍立的侍女,紅著臉輕輕地打了他一下:“當著別人的麵,胡說些什麼?”
墨西玦對那個侍女使了個眼神,侍女會意,立刻把準備好的東西端了過來,對言小諾說:“言小姐,該用湯了。”
她睡得久了,都已經快要接近午後了,她連忙接過湯碗,喝了個底朝天。
自己差點因為睡覺又耽誤了吃飯的時間,萬一餓著寶寶,她真是難辭其咎。
剛剛放下湯碗,小餐車就被推了進來,餐點依舊精致而營養,言小諾吃得津津有味。
而站在一旁的墨西玦隻是看著她吃飯的樣子。
與平時不同了一些,平時的她吃飯雖然很香,但是不像今天這樣。
今天的飯量似乎比以前要多了一些。
言小諾看著墨西玦隻站在一邊不動,連忙喊他:“你站在那兒幹嘛呀?過來我們一起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