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來八麵玲瓏的臉上,此刻顯得焦慮而頹敗。
言小諾隻能當做看不見,不想讓孫總監尷尬,微笑著回了一句:“孫總監辛苦。”
隻是一句客氣的話,到了孫總監的耳朵裏,似乎是一句聽不得的話一樣,他立刻變得誠惶誠恐起來,“不敢當,不敢當。”
言小諾有些奇怪。
墨西玦冷冷一笑:“辛苦?如果辛苦能把事情做好也就罷了,就怕到頭來白費周折!”
孫總監頭更低了,額頭上也開始滲出了汗珠。
言小諾聽著歎了一口氣,走上前來,把咖啡放在了墨西玦的手邊。
卡布奇諾的甜香讓墨西玦神色微緩,冷冷一哼。
言小諾往前走了幾步,把地上的紙撿了起來,想要整理好。
卻沒有想到,她居然看到了一句話:墨家財團二少爺曾向羅爾斯特家族的大小姐薇薇兒求婚。
言小諾驚得睜大了眼睛,手一抖,那撿起來的紙又落在了地上。
孫總監已經要搖搖欲墜了。
墨西玦氣得猛地一拍桌子,聲音冷徹入骨:“孫總監,我給你高薪,不是讓你在這裏給我秀你的智商下限!”
“總裁,請您一定相信我,這絕不是從公關部泄露出去的消息。”孫總監連忙辯解道。
墨西玦冷笑:“給你一個小時的時間,給我寫一份公關方案過來。”
孫總監如遇大赦一般地連忙保證:“是。”
然後連忙逃跑一樣地走了出去。
言小諾站在那裏,隻覺得指尖冰涼,中指上麵的紅寶石戒指有些沉重。
墨西玦連忙把她抱在懷裏,感覺到懷裏的身體那樣的僵硬,他的心裏如同被刀子割了一下,把她抱得更緊,低低地說了一句:“對不起。”
他極少對她說這樣道歉的話,什麼事情,他都是默默地承受,默默地擺平,不讓她添了一絲的煩惱。
可是這件事情,也不是一句話就可以解釋清楚的事。
言小諾輕輕地說道:“這件事,是不是薇薇兒自己曝光的?”
墨西玦點了點頭,“是她得知了我向你求婚的事情,然後曝光錄音以此作為反擊。”
言小諾身體一震,驚訝地看向墨西玦:“昨天的事情,怎麼會傳到薇薇兒的耳朵裏?”
而且那些出席的人都是她的親朋好友,誰也不會向薇薇兒透露半個字啊。
難道是那些負責布置的人,中間藏了有心之人,把這些都合在了一起,猜到了那麼幾分?
但是現在,已經不是追究泄密之人就能解決的事情了。
墨西玦淡淡地說道:“我在等調查結果。”
言小諾又重新撿起了地上的那幾張紙,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遍,臉色蒼白。
這件事受傷最大的人不是自己,而是墨西玦。
說墨西玦朝三暮四,招蜂引蝶。
說墨西玦仗勢欺人,金屋藏嬌。
說墨西玦狂妄自大,目中無人
總之之前墨西玦那種高不可攀的貴公子形象如高樓坍塌,摔成了一地的垃圾粉末。
言小諾看著這些一邊倒的輿論,心裏如同刀割一般的疼痛。
她的手緊緊地捏著那幾張紙,咬著嘴唇,身體都在顫抖。
墨西玦連忙掰開她的手,黑眸中有著擔心,把她抱在懷裏,說道:“不要這樣,我會設法解決這件事。”
言小諾隻覺得眼眶都濕潤了,她輕聲問道:“墨西玦,這件事對帝國集團的打擊很大吧?”
墨西玦沒有說話。
“先前的事端剛剛平息了不久,現在又出了這樣的事情”言小諾說不下去了,就算她不熟悉帝國集團的事務,可她也明白,這個時代,輿論的傷害有多大。
墨西玦心疼地摸了摸她的頭發,說道:“你先回去吧,在家裏等著我。”
言小諾望著他俊美的臉龐,抬起手摸了摸他輪廓分明的下巴,說道:“可是我擔心你。”
“傻瓜。”墨西玦在她的額頭上印上一吻,溫暖而纏綿。
言小諾輕輕地閉上了眼睛。
“我一手創立帝國集團,經曆過無數風浪,不會那麼容易就被打敗。你在家裏等我,什麼都不用管,其他的事情,自有我出麵!”墨西玦的聲音中溫柔盡退,帶著殺伐果斷的冰冷感覺。
言小諾這才看到墨西玦這樣的一麵,霍然間想起,他原本就是在商場上打拚到頂點的人,為了自己的生存,他會毫不留情地斬斷麵前遍布的荊棘。
她心裏略略安定,踮起腳尖,在他的下巴上輕輕一吻。
墨西玦抱住她的腰,低頭吻上那還沒來及離開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