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西玦黑眸一閃,淡然地笑了笑,略微地抬起了一下左手,麵色不改地說道:“怎麼了?”
言小諾看著沒說話,直接站了起來,把墨西玦身上穿著的黑色襯衫給脫了下來。
待到看到墨西玦的左臂時,她的眼淚一下子就湧了出來。
足有十幾厘米的傷口,皮肉都被血淋淋地翻了出來,那件黑色襯衫被染得暗沉。
“你”言小諾捂著嘴,“你怎麼會弄成這樣?”
墨西玦披上了衣服,淡淡地說道:“不小心受了傷而已。”
能在墨家莊園裏受這樣的重傷,到底怎麼回事,言小諾還不笨。
她看不下去,轉身就去喊醫生。
醫生們趕緊進來,給墨西玦療傷,隻是傷口沒有做處理,流的血很多。
給墨西玦縫合了傷口,醫生開始掛消炎藥,對言小諾說道:“少爺今晚必會發高燒,還請言小姐多多照看。”
言小諾重重點頭,說道:“他的手臂,不會有事吧?”
醫生的眼睛暗了暗,“有點傷到了根骨,等到傷口愈合之後,可能要做一段時間的康複治療,少爺還年輕,不可以就這樣。”
他說得很委婉,言小諾知道是什麼意思,忍著心裏那翻騰不已的難過,送了醫生出門。
墨西玦經過這一番的折騰,此刻隻能躺在床上,一雙黑眸看著手背上的針孔。
言小諾坐在他的床邊,眼睛紅紅的。
墨西玦笑了:“你本就長著一雙桃花眼,現在紅紅的,更像桃花了。”
言小諾望著墨西玦那含笑的黑眸,沒有說話。
墨西玦繼續笑道:“今年是沒有桃花了,等到明年,孩子生了下來,你也該出了月子,我陪你一起去看,好不好?”
言小諾忍不住:“墨西玦,都到了這個時候,你還要跟我說這些麼?”
墨西玦眸中的笑意漸漸地斂去,伸出右手拉住她的小手,皺眉說道:“這麼涼,快去加件衣服。”
“我沒有事的。”言小諾輕輕地搖頭。
“聽話。”墨西玦很是固執,見她不動,竟要起身去親自給她拿衣服。
言小諾嚇得趕緊按住了他的肩膀,對他說道:“你別起來,我聽你的話,去穿衣服還不行麼?”
她拿了一件厚厚的大衣套在了身上,感覺身上暖了一些。
墨西玦不忍心看到她那雙充滿了心痛的眸子,對她說道:“我想吃點東西。”
言小諾忙關切地問道:“想吃什麼?”
“清淡點就好。”墨西玦說道,“我想吃你做的。”
言小諾連連點頭,給墨西玦掖好了被角,說道:“你先休息,我下去給你做吃的。”
墨西玦把她散在眉邊的頭發抿了抿,低低地說道:“去吧。”
言小諾深深地看了墨西玦一眼,然後轉身出了門。
關上主臥的門的那一刹那,言小諾緊緊地閉上了眼睛,心裏的難過直如翻江倒海一般。
她忍著難過到廚房給墨西玦做清粥小菜。
侍女急急忙忙地來對言小諾稟報,說道:“言小姐,薇薇兒小姐得知了少爺受傷的消息,想要去看少爺,保鏢不允,正在那裏鬧呢。”
言小諾想了想,對侍女說道,“讓人看著粥,你陪我過去看看。”
“是。”侍女應了一聲,走在了言小諾的前麵。
言小諾走到了薇薇兒的房門前,薇薇兒看見了言小諾就質問她:“言小諾,阿玦為什麼會受傷,你心裏一清二楚,我想去看看他,難道這你也要阻攔?”
薇薇兒的聲音十分尖利,又咄咄逼人,響在走廊裏格外的讓人驚心。
言小諾對保鏢說道:“你們去休息吧,墨西玦已經回來,不必再守。”
保鏢道了謝,幹脆利索地退了下去。
言小諾淡淡地對薇薇兒說道:“你想去看墨西玦,就去看吧。”
說完,她也不管薇薇兒那震驚的表情,回到廚房繼續給墨西玦熬粥。
侍女忍不住問她:“言小姐,薇薇兒小姐分明是想您又何必讓了她?”
言小諾用湯勺攪拌著快要煮好的粥,對侍女慢慢地說道:“她千錯萬錯,喜歡墨西玦的心不會錯,況且她醫術精湛,對墨西玦的傷勢有好處。”
隻要薇薇兒不是害墨西玦,她大方些又怎麼樣?
侍女看言小諾的目光就有著欽佩,“言小姐這樣隱忍,真是讓人佩服。”
言小諾看著侍女淡淡一笑,還沒有說什麼,維德管家就來了。
“言小姐。”維德一如既往地恭敬。
言小諾親自給維德管家倒了一杯清茶,對他說道:“維德管家可是有什麼事?”
“沒事,隻是問問少爺的傷勢。”維德輕聲說道。